哪来什么热茶,他心道,褚初翊就是自知刺客繁多,想要个免费大夫包扎罢了。
两人统计也没见过几面,他何时成了他翊王的御用大夫?!!
诶,人都快娶了,还究竟这个!
“热茶就免了,臣家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顿了顿,秦舆慈又说道,“况且,王爷身上有伤,还是需得好生将养,切勿劳累过度才是。”
褚初翊闻言嗤笑一声,撑着马车站起身来,凑到秦舆慈耳边低语道:“把夫君累着,那是娘子的本分。”
这人就不能正常聊天,秦舆慈心道,见拒绝不了,便只能跟着车马,回到了翊王府。
“王爷既已平安归府,这药也换完,臣便先行告退了。”说罢,秦舆慈便要仓皇逃离。
见秦舆慈此番模样,褚初翊眉头微蹙,“夫君怎得又如此生分了,昨个可不是此间模样。”
闻思昨日,秦舆慈又觉怪异,昨日他怎样了?
秦舆慈:“毕竟圣旨还未下,人也未过门,我两...臣自要把握分寸,莫要让旁人听去,让王爷落人口舌。”
褚初翊听言,倒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秦舆慈,言道,“哦?本王以为,秦大人不在意这些,不曾想,秦大人也怕落人口舌?”
“事关王爷名声,臣自是在意的。”秦舆慈如实道。
名声,他褚初翊有这玩意吗?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
秦舆慈见人脸色有些不悦,思虑再三,便道,“若王爷想,可随时搬入秦府。”
他也是很忙的,可不想隔三差五就往这儿跑。
说到这里,立马补充道,“毕竟王爷近来遭得刺客惦记,翊王府内恐是不安全,臣忧心王爷安危,王爷跟臣回秦府,臣也能讨个安生。”
听到秦舆慈这话,褚初翊面容带笑,可神情却又似带着怒。
“秦大人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褚初翊冷道,“也不知是谁在京城传言,要娶小翊王还不如死在刑部大牢来的合算,今个又请我入府,怎地,这是。”
说罢,也不等秦舆慈反应,一甩衣袖扬长而去,只留下呆立原地的秦舆慈和一地鸡毛。
此时,秦舆慈才反应过来,褚初翊原是计较广间流言,觉得此事与自己相关。
可秦舆慈又不太解,褚初翊莫不是吃醋?但俩人关系,难道并非合作?
不觉间,秦舆慈都未发现,自己嘴角竟带笑。
“人言可畏啊,是啊,人言可畏啊.......”秦舆慈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城中流言四起。
据说,秦舆慈为了苟活,不惜委身给那个残暴荒淫的小王爷。
据说,小王爷霸占了秦舆慈,强迫他做自己的男宠。
据说,秦舆慈和褚初翊二人行事荒唐,简直就是在祸害天下苍生。
这些话愈传愈偏,明眼人看了,也知是胡诌,但着实给秦舆慈带来了不小麻烦。
然而,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秦舆慈只当没听见,每日里,他依旧故我的去翊王府替褚初翊换药。
在外人看来,秦舆慈成了众矢之的,遭受无妄之灾,实则最受伤的那个人,只有秦舆慈自己知道。
每日离开翊王府时,他都会悄悄塞给街边的混混们一些银钱,让他们继续编排那些关于他和褚初翊的荒诞故事,再散布出去。
终于有一天,风言风语传到了褚初翊耳中。
那日,秦舆慈照例来翊王府上给褚初翊换药。他刚掀开伤口上的纱布,就被褚初翊一把握住了手腕。
“秦大人,你可听过外头的那些流言?”褚初翊盯着秦舆慈的双眼,神情晦涩难明。
秦舆慈身体一顿,垂下眼帘,轻轻抽回手,语气淡然:“听是听过一些,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臣也管不了。”
“可是...那些话,会不会影响到你?”不知怎地,褚初翊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几分内疚。
“无妨。”秦舆慈唇角微扬,眼神坦荡,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
这番表现,倒是让褚初翊更加自愧。
不知不觉间,秦舆慈已经细心地上好了药,开始收拾药箱。
待秦舆慈走远,褚初翊望着秦舆慈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囔,“要不,还是早些搬去秦府?”
“呸呸呸!”他又很快反应了过来,纳闷道,“这几日是怎么了,咋总说胡话,恐是染了风寒,才致心快胸热吧?”
褚初翊眼神飘忽,似不愿多想,却瞥见了秦舆慈故意落在此处的秦府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