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枕在萧辞肩头,阮昭唇角微微勾起,嘴上还不忘开口:“抱歉,给夫君添麻烦了。”
欲起身,偏头晕身软又无力,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身体抱恙便歇会儿,应该快到清虚观了。”
萧辞的嗓音近距离传入耳中。
阮昭靠在人怀中轻轻颔首,手想去环萧辞的腰,却被他另一只挡着,无奈只能垂下。
不过目的达到了自然便消停了,再演就当真是过了。
两人成婚这么些日子来,这还是头一次举止亲密。
萧辞的手虚虚的扶着她背,端的一方君子之态。
可他们是夫妻,这未免太过生分。
阮昭靠在萧辞肩膀的,整个人斜着,这个姿势久了并不舒服。
靠在萧辞肩头,阮昭发现萧辞身上的香气主要源自他腰间,上身并没有。
虽然脂粉香气比较之前淡了许多,可闻得久了还是熏人,阮昭感觉自己当真快晕了。
百无聊赖下,只一心盼着快些到。
阮昭尽量抬头往上一些,抬眼却看到萧辞的喉结,脖颈线条流畅,看的人心痒痒。
今日萧辞穿了一身紫红色直襟长袍,领口处用金丝银线勾边,华贵矜持。
她是靠在他肩头的,看不见它脸色,想来也没多好看,这会儿能让她靠一下,指不定还有她撞破他事的缘故。
阮昭抿了抿唇,目光灼灼看着那喉结。
半响,她唇齿微张,呼了一口气出去,只见那鼓鼓的喉结肉眼可见的上下滚动。
同时,阮昭感觉背上的手力道重了一下,她靠着的肩膀也耸动一瞬。
阮昭闭着眼,唇角微微勾了一瞬,很快抚平。
报复一下,舒坦了。
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激的萧辞浑身一颤。
低头看去,只见阮昭眉头轻皱,一副晕车难受样,因着不舒服呼吸要重些。
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是他多心了?
萧辞眉宇聚川,克制着伸手去抹除那酥痒感。
鼻翼若有似无飘着一股香味儿,与之前在她身上闻到的一样。
想将人推开,耳边是低低的凄艾呻吟。
马车内气氛诡异,两人各怀心事。
听到车夫禀清虚观到了,二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阮昭抬起头眼波含水的看着萧辞,手不着痕迹揉着自己的腰,这姿势真累啊。
面上还要继续做作,柔声道:“麻烦世子了,靠一靠舒服多了。”
随着阮昭离开,萧辞鼻翼间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淡去。
他应了一声,掀开帘子仓皇下了马车。
绿芜与芙莺拿了惟帽上来为阮昭戴上,又整理衣摆才下马车。
借口晕车,下了马车自然不可健步如飞,好在惟帽遮挡了面容,阮昭只需由芙莺扶着步伐慢些即可。
也因着有惟帽遮挡,阮昭可毫无顾忌的打量清虚观。
道观不是很高,且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王嬷嬷指着大殿方向对二人道:“世子、世子夫人,出门时老太君叮嘱,要二位来了去主殿上柱香捐些银钱。”
“祖母想的周到。”阮昭颔首道。
有了这第一次出门,下次还会远吗?自然不能违背老太君的意思。
而‘老太君’三个字出口,萧辞也不会反驳。
主殿供奉的是道家三清。
进出跪拜的人很多,故而还需排队慢慢来。
他们站在殿外,萧辞身形高量又模样俊朗,引得周遭不少小娘子年轻夫人拿眼看他,只是窃窃私语后好似知晓他身份,又都纷纷远离避如毒蝎。
萧辞好似早已习惯,并不理会。
掌心突然钻进一抹温热的柔软,萧辞低头,只见阮昭伸手牵着他。
萧辞回握住,那手软软的比他手小很多,完全被他手掌握住。
跪拜上香又捐了香油钱后,王嬷嬷说起清虚观的心愿桥:“老太君一直想看看那心愿桥的同心锁。”
意思明显,让他们去求。
带着下人往心愿桥去。
清虚观香火旺盛,景致也不错,远处一颗参天银杏,满树金黄,渲染着落秋时节。
“宋大人!巧啊。”
“萧世子。”
还未上心愿桥,侧面青石小道走来几人,萧辞认得对方,先开口喊了人。
应话的男子身形与萧辞差不多高,身姿欣长,如松挺拔,身着暗青色锦袍,头戴银冠,面如美玉,目若朗星,可惜眼神冷意无温。
看清男子面容,阮昭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会在这里?
阮昭只看过男人两次,却印象深刻。
因那两次,都是他去阮家娶亲。
第一次在阮昭十岁,那会儿他求娶的是阮家大姑娘。
第二次也就在三月前,他去阮家求娶的是阮家四姑娘。
这人不仅是阮昭的堂姐夫,更是书中男主。
注意到男主宋岷宴身旁站着一位戴惟帽的女子,阮昭试探开口:“四堂姐?”
阮书瑶伸手轻轻拨开惟帽,露出半边容颜:“五堂妹?”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阮昭心下叹息,怎就偏偏遇上男女主了呢,有点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