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女主,阮昭是有阴影的。
头次见男主,让她觉醒了记忆,意识到自己穿书。
奈何那会儿她才十岁,继母苛责亲爹厌弃,觉醒的记忆混杂她那十年生活,整个人浑浑噩噩言语混乱又疯癫。
恰逢舅舅来杳陵,带走了她。
在赵家阮昭分清前世今生,也发现书里根本没有提及她这个人。
猜想很大概率是她没有活过十岁。
身为路人,她做好了不回阮家的打算,偏阮家老太爷在她十四岁时去了,阮昭不得不回去守孝。
书中女主是阮昭的四堂姐,只比阮昭大一岁,那本书写的是女主给姐夫当填房。
其实不论如何也牵扯不到阮昭的。
偏偏在她回阮家守孝期间,大堂姐病危,大伯母去了一趟晋安,回来看阮家姊妹们的眼神就带着挑选货物的审视。
阮昭以为,四堂姐是大伯母的亲闺女,又才退了亲,这门亲事肯定是落在自家闺女头上的,毕竟她也是书中命定的女主。
结果无意间阮昭发现,她竟然也在备选行列,且呼声挺高。
那本书并不是甜宠文,相反是追妻火葬场文,女主前期受了不少磋磨,与男主也是决裂后才让男人幡然醒悟。
阮昭并不想过那么精彩的人生,而且她看得出来四堂姐很想嫁自己姐夫,连带的对她都起了敌意。
男主癫不癫的,她不知,但女主挺癫的,所以阮昭并不想跟他们牵扯上。
阮昭冲着宋岷宴福了福礼:“堂姐夫。”
“本世子想起来了,宋大人娶的两房妻子都是阮氏族女。”萧辞手中折扇一拍掌心,唇角勾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这么说来,本世子与宋大人成连襟了,妙啊。”
宋岷宴颔首,脸上无悲无喜,男主人设高冷矜贵,二十五岁便已经破格成为刑部尚书,朝中最年轻的一任尚书,手段铁血狠辣。
听到萧辞的话,阮昭眼珠转动,书中这两人可不对付。
两人一直被比较,同样的年龄,男主是天之骄子,相反,萧辞虽然出生显赫,可他纨绔只知享乐,又无官职,处处比不过男主,故而每次碰面,他都挑衅男主,妥妥恶毒男配一枚。
阮昭在书里没有痕迹,偏偏她现在嫁到了晋安来,还嫁的是与男主不对付的萧辞。
也不知她会不会影响书里剧情。
说实话,她只想关起门过日子,并不想搅合进男女主剧情里。
“相逢即是缘,难得遇上宋大人,不对,姐夫清闲之时,不如结伴?”
萧辞转了转手中折扇开口相邀。
“可。”
书中男主矜贵冷傲,面对祁阳侯世子屡屡挑衅并不在意,阮昭心道男主定是会拒绝的。
然而,听到那一个‘可’字,阮昭傻眼了,他怎么应下了。
阮书瑶上前拉着阮昭的手,语气温柔:“太好了,许久不见五堂妹,正好我们姊妹说说体己话。”
萧辞和宋岷宴走在前面并肩而行,阮昭与阮书瑶落后两步,再后面是跟随的下人。
心愿桥的位置正好在那颗巨大的银杏树前。
男男女女站在树下虔诚的挂愿牌。
清虚观香火鼎盛,不论站在何处,那焚着的香火气都可闻。
阮昭发觉阮书瑶屡屡抬手去捂口鼻。
偏短短的一段路,她也听到阮书瑶第五次提起宋岷宴,甜蜜不言而喻,也有炫耀之意。
这不,又开始了。
“家中有一株小小的银杏树,我早晨不过无意提了一句银杏树,夫君便带我来清虚观赏看。”
阮昭听着她的炫耀一个劲附和点头:“堂姐夫待四堂姐真好。”
刚要上鹊桥,阮书瑶捂着口鼻,突然转身弯腰呕了起来。
阮昭不明所以:“堂姐你没事吧?”
宋岷宴闻声转过头,见阮书瑶呕不停,眉宇间没有担忧,眸光依旧平静,声音淡淡:“怎么回事?”
阮书瑶的丫鬟也不知原由,摇头不知。
阮昭想了想道:“四堂姐刚刚频频捂口鼻,别不是被焚香熏得不适。”
宋岷宴看了眼四周,对丫鬟道:“扶着夫人,去那边亭子。”
阮昭看了眼呕的难受的阮书瑶,而男主宋岷宴却连搭手都没,只让下人搀扶。
不过书中男女主前期感情淡薄,还是后面女主醒悟不再陷入对男主的痴恋后,男主才反应过来自己爱上了女主。
到了亭子,下人手脚麻利拿出茶具倒茶给阮书瑶漱口。
在亭子坐下,阮书瑶便不呕了。
“还难受吗?”阮昭坐在阮书瑶身侧。
“好多了。”阮书瑶摇头:“也不知怎得,以往去寺庙道观闻香火气也不难受,今日只觉烦闷的紧。”
阮昭:“看你刚刚吐的难受,早上可有吃错什么?”
“没有,与寻常一样,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
进了亭子,阮书瑶为透气摘下惟帽,她脸色很是不好。
下人已经将香茶细果等物摆好,阮书瑶刚刚吐的难受,丫鬟与她拿了点心。
阮书瑶接过刚要吃,忙不迭丢开点心,捂嘴干呕起来。
竟是连点心也闻不得了。
一旁的王嬷嬷见状:“尚书夫人莫不是害喜了?”
经王嬷嬷这一说,阮书瑶的丫鬟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阮书瑶肉眼可见的欣喜起来,满脸期待的看向宋岷宴:“夫君。”
宋岷宴神色淡淡,并未表现出欣喜来。
阮昭看着阮书瑶一脸欢喜对上男主的冷漠,那欢喜变成无措,还有几分伤怀。
这种男主伤女主心的剧情,阮昭自觉退开,尊重她人剧情,绝不干预。
往后退去没注意到身后人,差些撞到萧辞,被他伸手揽着腰才没摔倒。
阮昭仰头看去,只见萧辞唇角微勾:“娘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