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白冷漠的看着她。
对于她电话打了又挂,挂了又打这样的行为,贺禹白根本不期望李港港能做出什么解释,毕竟以她的脑回路,什么离谱的原因都有可能,贺禹白根本都不想知道。
不过,他还是在这样的反复拨打电话的反常行为里察觉到一丝端倪。
李港港蠢是蠢,但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要来招惹他的人。
简单点来说就是,她还不敢。
“房间里有人。”晚上洗了脸完全素颜的李港港稚嫩的像个高中生,她眼睛的紧张一点作不了假,屏住的呼吸下,眼睛眨动的频率也比平常快上不少,她脚趾可怜的缩起来,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贴着贺禹白。
他冷漠的看了眼她拽着他的那只手。
.
房间里,灯被全部打开。
李港港就站在门口的位置。
贺禹白大步走向阳台,他拉开帘子,在阳台外看了一圈,仔细的连阳台下面都观察到了,然后他回到客厅,敏锐凌厉的视线扫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紧接着是另外两件卧室。
贺禹白身上的气压很低,他一身黑色皮质夹克,冰冷的银白色金属皮带,他的凶狠下是一种不同常人的安全感,在套间进行了近乎地毯式的搜索,绝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确认没有异样后,他冷冷扫了李港港一眼,在沙发上坐下。
李港港正想解释。
她想说她真的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排除是小猫小狗这样的生物,那会不会是已经跑出去了,毕竟她在起来之前,奇怪的声音就已经消失不见。
她以为贺禹白会讽刺她,结果,他问:“去调酒店监控?”
这是没有认为李港港在胡说八道。
反而——
不等李港港回答,他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在和电话那边的人沟通,让他现在去酒店调监控。
他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黑色夹克下是他利落的宽肩,和劲瘦的腰,他仅露出的脖颈皮肤上有凸起的青筋,低声冷漠的给出地点,时间,然后,等待着那边的回复。
他这样的冷漠强势和一旁光着脚穿着睡衣踩在冰凉地板上瑟瑟发抖的李港港形成鲜明对比。
小波斯猫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要被冻死了。
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地板依旧非常冰凉,打开着的大门和阳台更是让温度无限流失。
“你打算把自己冻死?”
贺禹白看向她,冷淡的说:“然后以此来对我进行栽赃陷害?”
你要不要这么过分!
陷害你对她李港港来说是什么好事吗!
李港港吸了吸鼻子,为了自己娇弱的身体着想,她去卧室穿了拖鞋,裹了条毛绒绒的小毯子,然后也坐在了沙发上。
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她竟然会想靠贺禹白近一点。
他高大的身躯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有安全感,冷漠到没有感情的目光不仅震慑的是她,对其他所有人来说同样也是。
李港港甚至在这时候闻到他身上专属的味道,熟悉的令她非常安心。
在某些他发狠的时刻这味道会更甚。
贺禹白察觉到靠过来的温度,他转过头,身边的李港港抿着嘴唇,单薄的身体下,目光也像云朵一样温柔细腻。
她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贺禹白从来只见过嚣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港港,还没见她像现在这样销声奄气过,乖巧的变成一只受了惊的小野猫。
在这样的氛围下,有几分钟异常的安静。
李港港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准确来说,是问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
贺禹白:“我住这里。”
刚刚在路上见到他确实是偶遇,也正那么巧他们入住了同一家酒店,不然贺禹白怎么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很快贺禹白收到了回复。
很不巧,这条走廊的监控在今天下午坏掉了,还没修好。
“你确认你进来的时候锁门了吗?”贺禹白问。
李港港摇头。
没锁?
李港港:“我不记得了。”
她确实,一点不记得。
包括开没开灯,拉没拉帘子这些细节,通通都不记得。
贺禹白绷着脸,“你的脑子能记得什么?”
李港港来不及反驳他讽刺的话,她真的在认真回想细节,结果满脑子都想着她被偷的那个珍珠耳环,是放在她包里的第二个夹层还有个小拉链——
都这样隐秘了怎么还会被偷啊!
是的,她对这个细节记得异常清楚。
看出来李港港一如既往不带脑子。
贺禹白早已习惯她的愚蠢,他不在这件事上奢求李港港能说出点什么线索来,他顿了顿,冷嗤一声。
“看来你也不记得把我拉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