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白从脑子里的事情中抽出思绪,看到旁边愤怒的快要跳起来的李港港,他冷淡的说:“丢了可以再买一副。”
李港港睁大眼睛。
敢情她说了这么多全是放屁!
全!是!放!屁!
李港港咬牙:“我觉得我们果然还是尽早离婚的好。”
贺禹白依旧冷漠。
李港港只是喜欢过嘴瘾。
但他对此没有异议。
云黎说她一个小时后到,实际上她一个半小时才回到房间,一进门看到这对塑料夫妻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的距离还能再坐下两个人,她一脸懵。
李港港吸着鼻子向云黎撒娇,求一个安慰的抱抱。
从她的叙述中,云黎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她看得出来李港港是真的很害怕,她害怕的时候情绪会收敛,同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这些行为都在一定程度上彰显了她的恐惧程度,只不过她会需要发泄出来说很多的话来缓解自己的这种恐惧。
云黎最了解李港港,所以她拍着她的后背一直在安慰她。
“不然我们今晚就回去?”云黎提议。
李港港还有剩余的理智在,她摇摇头,说还是等明天早上吧。
大晚上的去哪里啊,没有飞机票甚至连高铁火车票都不一定能买到,难道让她们现买辆车自驾回去吗?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个操作降智又麻烦。
目前还不至于。
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贺禹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晚上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李港港宁愿熬鹰也不愿意闭上眼睛睡觉。
“你刚刚又背着我去见谁了?”李港港像个小气吧啦的怨妇。
“还能是谁。”云黎有些无奈:“沈兆书。”
“所以你就为了他抛弃了我。”
“我错了。”
云黎同志承认错误的态度十分良好,让李港港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再挑剔的点,她努力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吊灯,渐渐出现幻觉,看到吊灯上装的全是大颗的钻石。
不要太闪耀。
港港真的一晚上没睡。
她们买了上午十点的机票,六点李港港就顶着黑黑的眼圈爬起来,她多用了一层遮瑕,才遮住自己现在这狼狈的样子。
“你家便宜老公不也在这里,你走要和他说一声吗?”云黎问:“给他发条微信说一句?”
李港港:“发不了。”
云黎:?
李港港:“他已经被我删了。”
云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李港港的脑回路,果然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无缘无故删人微信,放在普通的社交行为上来说也不做好,更何况他们还是有一纸婚姻关系的夫妻。
这是真不打算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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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离开酒店,李港港提着行李箱在等电梯,顺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虽然她用手机号登录上了微信,但由于换了手机,之前的聊天记录都不见了。
李港港脑子里有闪过一秒的念头要不要把贺禹白的微信加回来。
算了。
现在这个不重要。
云黎先下楼去联系车子,李港港进电梯,她低头在看手机并没发现异样,等她察觉到身后幽幽的目光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比发出“SOS”信号更早的是李港港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她在迅速去按电梯按钮时被身后的人捂住嘴巴。
一股浓烈的,令她反胃的汗味,像是在潮湿环境里闷过的臭老鼠,是李港港最讨厌的味道,而为了防止她喊叫那只手捂得很紧,头顶的摄像头此时也停止了闪红灯。
李港港清楚知道自己的体格和力气,在任何人面前都很难占到上风,她极力克制自己要尖叫的生理反应,为了防止一些奇怪的迷药,她努力屏住呼吸。
电梯是从二十一层往下,此时显示按的楼层只有五楼,李港港在察觉到头晕时,电梯突然停下。
就像故障一样的晃荡,紧接着门打开,在李港港还来不及反应,强壮凶狠的男人已经一把抓住捂在她鼻子上的那只手,近在咫尺的她听见骨骼断裂的声响,可怖的令人发怵。
她撞进男人冰冷的怀里,被一只健壮的手臂抱住,他腰带上的金属狠狠撞到她手肘,包括他坚硬肌肉的冲击力——
眼泪啪嗒落在男人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