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劫!”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与一众魔怪抵抗的道门弟子纷纷抬头看向归清宗的上空,众人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未曾见过雷劫了。
浩浩荡荡的劫云在归清宗上空迅速聚集,雷龙在云层里翻涌蓄势待发,带着隐隐火光。
头顶的雷声惊醒了太阿,她侧头看向柳宴夏身后正在为渡劫做准备恢复伤势的南涔。
关于镜荑的事先放一放,无论她是生是死,只要她大计可成,镜荑都能回到她身旁,她们永不会分离!
柳宴夏注意到太阿的目的,心念一动召出灼光向太阿面门攻去。
“柳师姐!不用顾及我!”太阿体内传来熙音的声音,她抬手防御的动作一顿,只能眼睁睁看着灼光烧来!
“那不行!你妈让我照顾好你!”柳宴夏迅速御起冼魂鉴穿过灼光印在太阿眉心上,硬生生一击将太阿的魂魄驱逐出了熙音的身体。
她一把将重新夺回身躯陷入昏迷的熙音抱起送至一旁,回身看向太阿,却一下被太阿真容震惊住了。
太阿与元清宗的开山祖师长浔初长得一模一样!
“师祖??”
那个创立元清宗一心向道的祖师形象瞬间在柳宴夏心中崩塌。
“你骗我!冼魂鉴的驱魂使用方法唯我和镜荑有知晓!!”太阿朝着柳宴夏用力挥出一掌。
柳宴夏迅速横剑抵却在这一击一下毫无还手之力,被狠狠震飞了出去撞倒了一根盘龙石柱,摔倒在地。
“别管我!先渡劫!”
察觉到南涔有过来的动作,柳宴夏连忙喝止住她。
太阿抬手将柳宴夏吸至身前,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长剑用力刺穿她的肩胛钉在地面上逼问:“镜荑在哪?她还活着对不对?为什么不来见我!她说过她会回来的!”
此刻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雷劫不雷劫的,她只想知道答案!
这个疯子!
柳宴夏疼得直抽冷气,开口多说一个字都费力,但太阿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一副不得到答案了决不罢休的样子。
还得继续拖延一会儿时间。
“这个问题应该问问你自己!”
“什么意思?!”
“当你砍去建木之后,她便也彻底死去!不然灼光如何认我为主!”
“你胡说……”太阿睁大双眼,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答案,“怎么会,我明明,明明是为了救她……”说着双手再度用力,长剑直接刺入窄桥之中。
柳宴夏咬紧牙关闷哼一声,“疯子。”
轰隆一声,雷龙贯穿山顶劈入玄武台直接落在两人身上,连接玄武台的窄桥刹那间被劈碎,一人一魂直接坠入万丈深渊。
柳宴夏被这一道雷劈的疼得说不上话,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坠。
忽然她看见一道蓝影跟着跳了下来,虹光眨眼便追到了身旁。
南涔伸手将柳宴夏拉入怀中,只来得及关切的看她一眼,就匆忙单手举剑应对第二道雷劫。
雷龙咆哮着冲击下来,似要将两人撕碎,直至到崖底,被南涔一剑打散。
玄武台的崖底是一片虚无,人半悬浮着从崖底向上看去,那些类似星火的光亮便真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
“咳咳咳。”
“阿涔,你怎么样?”柳宴夏抬手为南涔抹去嘴角血迹,心急如焚。
南涔的状态太差了,这才第二道雷劫,剩下还有七道啊!
“没事。”南涔摇摇头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而后看向一旁浮于空中失魂落魄的太阿,“先解决她!”
接连遭受两道天雷的太阿身体已经变得有些透明,飞扬的发丝变成了灰色,半跪在地上,此刻真正像是一只在长夜里孤魂野鬼,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没了躯体的掩护,她再也无法躲过天道的查探。
“太阿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柳宴夏看着她,想不通一位开宗立派的老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说神灵的结局会和古神一般化作天地万物;她说魔域封印需要修补否则百姓将深陷火海;她说是为了人间劫难而来。”
太阿看向并肩而立的柳宴夏与南涔,眼底浮现一丝羡慕,“我只是不甘心我与她辛辛苦苦的修为就那样归于天地,我只是想让她多陪一陪我。”
在她看来,镜荑要做的事情好多啊,桩桩件件都没有她。
“那你可曾问过她的想法?”南涔平淡道。
太阿抬眼怔怔看着南涔,嘴唇翕动,却一字未说,第三道雷劫已经劈落下来。
柳宴夏聚集灵力,双手凝结咒印引动四周灵力注入南涔体内,与她携手共同扛下第三道雷劫。
这天雷有些不对劲,她气喘吁吁地看向勉力爬起来的太阿。
明明都是天雷,况且太阿杀了这么多人,身上背负多少罪业,雷劫劈她是一眨眼的功夫,劈她和南涔却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