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姆车驶出地下车库之后季霄也没主动提这茬，一路上到洛染枝出租屋楼下也没吱声。

洛染枝回到出租屋里，段心怡已经面下了隔壁现代戏的女二，前两天就收拾了东西进隔壁组了，现在屋里空荡了不少。

洛染枝洗漱完回到屋里也没个说话的，一想到刚才的照片也没后文，要是搁以前她也就忍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她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点开了和季霄的对话框，头脑一热地、第一次主动按下了和他的视频通话的按钮。

好在响铃近一分钟，季霄都没有应答。

洛染枝又稍微有些冷静了下来，还有些庆幸对面没接。

她点开微博登陆到小号，去看别的站姐这几天都给他拍了什么上班图。

虽然每天都能和季霄见面，但洛染枝总觉得屏幕里看到的他，和私下时间里看到的他，像是两个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人，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就像她说的，在公共场合，成为粉丝的梦中情人、老公、孩子甚至是宝宝，都是季霄的工作。

但她不知道最近他和季霄私下的接触算什么。

同事吗？每天接她下班的那种？

私下里的季霄和平时银幕上、公开场合里还有访谈中表现出来的性格都有些不同。

按理说洛染枝以前只了解这些场合里的季霄，所以她喜欢的也是他对公众展现出来的人格。

那她还喜欢现在每天接她下班的季霄吗？

洛染枝感觉脑袋一团浆糊了，干嘛思考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她最开始喜欢的，难道不是季霄那张英俊冷脸吗？

她摇了摇头：“脸在江山在，人帅我就爱。”

然后准备关掉手机睡觉。

这时她的微信却突然回响了起来。

洛染枝感觉手里好像握了个地雷，她想不通刚刚自己是哪点没想通要给季霄打电话，好了现在对面回电话过来，自己又不太敢接。

虽然是如此，但她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摁下了接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视频通话过了，“季老师，有事吗？”

“……”季霄的头发还有些湿润，“是你先给我打电话的。”

“哦，是我有事啊？哈哈。”洛染枝打着哈哈。

“……怎么了？”季霄虽然有些无语，但还是先引出了话题，免得洛染枝等下满嘴跑火车。

“没什么。”洛染枝顿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就是想到你今天让季棠拍的合影还没发给我！”

季霄还没开口回答。

洛染枝继续先发制人道：“之前剧照可以说是有保密合同，但这个合影我还是应该有合法拥有权的！”

“嗯……那明天可以用你的手机拍。”

“！”洛染枝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是……我今天的照片拍得很丑吗？”不然为什么不能发给她看？

“不是，今天你很好看。”季霄也是下意识地否认，然后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真的是，他从小到大明明几乎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时期，现在却不自觉的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季霄佯装咳嗽了两声：“我这边信号不好，我去吹头发了，你早点睡。”

“啊……好……”很明显洛染枝也有些发懵。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晚安。”季霄透过屏幕看向他，那神情似乎又端了起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晚安。”洛染枝机械地回答。

这是在干什么？

和偶像私联互道晚安吗？感觉比之前季霄打电话过来让她叫他老公还夸张。

虽然可能更多的是礼貌，但是季霄对她说了晚安诶。

不过季霄的业务范畴并不是职业偶像，只是演员长了张流量的脸，所以也不存在和粉丝私联这种指控吧？

洛染枝曾无数次在微博里艾特季霄，对他说早安午安晚安。

但唯独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视频电话里和他互道晚安。

虽然对方听她说完晚安后就挂断了电话。

但人生不就是这样，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

她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啊，脑袋好痒，要长脑子了。

洛染枝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里显示出的自己的倒影，一张笑得没边的脸蛋泛着红晕。

完了，长的好像还是恋爱脑。

虽然季霄说了第二天可以用洛染枝的手机来拍合影，但是第二天一早季棠就告诉她，季霄今天收工后会直接去机场，去另个市里参加一个文旅局的会议，同时还有两天的宣传当地民族文化的节目录制。

平时季霄进组时一般不会请假去一些综艺或节目录制，但这两个工作内容并非一般的娱乐项目，而是带有乡村帮扶性质的工艺节目，所以季霄没有拒绝。

“额，他可能是忘记跟你说了。”季棠有些心虚地看着洛染枝。

“啊？没有没有，他跟我说这个干嘛哈哈。”洛染枝冲她连连摆手。

我们也不是互相报备行程的关系，一般都是洛染枝热忱地关注季霄工作室和后援会的行程消息。

只是最近几天稳稳的幸福让她忘了居安思危，没注意这些罢了。

要是搁以前她每天送季霄上班的时候，她也已经跟着季霄飞去另个城市围观他录制了。

可恶，所以现在不光是合影没了。

连人都要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