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在一旁听得真切,此时心里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也顾不得许多了,脚步一转,便朝着那两位正在聊天的妇人奔了过去。
那两位妇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冷不丁地瞧见旁边蹿出一个姑娘来,只见那姑娘满身的狼狈,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灰尘,一脸焦急地看着她们,可把她们给吓了一跳。
两人正待呵斥,便听见那姑娘朝着前面说话的那位妇人焦急万分地问道,“这位大娘,您刚才说的那位道长的事,可都是真的吗?”
那妇人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朝着云喜怒声呵斥道,“这位姑娘,你可真是好生无礼!我在这儿跟旁人好好地说话呢,你在旁边偷听也就罢了,怎么还好意思上前来问东问西的呀?”
云喜此刻满心都是自家小姐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得赶忙说道,“大娘,是我的不是,我在这儿给您赔礼道歉了。”说罢,还恭恭敬敬地朝着两人行了一礼,紧接着又心急火燎地说道,“但大娘您不知道呀,这道长的事儿可关乎我家小姐的性命,求大娘您告知我详情。”
那妇人还没来得及答应呢,旁边的那位妇人倒是个热心肠的,见状便劝说道,“好了好了,何必跟她计较这么多。她这也是心急嘛,而且也已经向我们道歉了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嘞,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吧。”
先前那妇人闻言,这才瞥了一眼云喜,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说道,“哼,我向来是不诓人的,我刚才说的自然句句都是真的咯。”
云喜一听,顿时面露喜色,赶忙又问道,“大娘,那您可知这位道长如今身处何处呀?”
那妇人微微扬了眉,说道,“嘿,还真是巧了嘞,我还真就是知道的嘞。那位道长昨晚正歇在离这儿不远处的云来客栈。他昨日还交待花婶子,让她孙子醒来之后呀,去云来客栈找他呢,说是有话要交待,我呀,刚好就听见了这一嘴嘞。”
云喜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当下便朝着云来客栈的方向发足狂奔而去。
那两位妇人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见云喜这般急切的模样,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便跟在了云喜的身后,一路小跑着,也想瞧瞧这事儿后续到底会如何发展。
天方才微亮,晨曦的微光如轻纱般洒落在大街小巷,墨松便已早早起身,心里惦记着为主子办一件要紧事儿——去买那刚出锅的热豆花。
他脚步匆匆,刚走过云来客栈,却见客栈门前围聚着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似在议论着什么热闹事儿。墨松本就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见此情形,不由得停下脚步,也跟着朝人群围了上去。待他费力地挤到前面,一眼瞧见跪在地上的云喜,不禁微微一愣。赶忙向周边人打听了一番。这一听可不得了,原来是林府小姐失踪了,这云喜正哀求着那位玄机道长帮忙推算小姐的下落呢。
墨松深知此事重大,当下也不敢耽搁,立马掉转方向,朝着成安伯府发足狂奔而去。
云喜此时正苦苦哀求着玄机道长。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地上,不多时,那额头便已磕得通红一片,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玄机道长在一旁瞧着,心中一时也有些不忍起来。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老道我平日里只为有缘人推卦测算,并非是那等沽名钓誉之辈。只因老道每失言一次,便会对自身的寿命有所损耗。不过,今日瞧你这小姑娘如此心诚,且看你面相。嗯,倒也能估算出你家小姐倒是个纯善之人,而且心怀大志,依老道看,今后对这世道的女子说不定还会有一番教化之功嘞。罢了罢了,老道今日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折损三年寿命,为你小姐起上一卦吧。”
云喜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惊喜之色,赶忙又朝着道长接连磕了几个响头,那“砰砰”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客栈门前显得格外清脆。磕完头后,她缓缓抬起头来,双眼满是期待地看向道长,眼神中透着一股急切与盼望。
道长见状,又是微微一叹,随后问道:“可有你小姐的生辰八字?”
云喜一听,顿时面露难色,正犹豫间,便听道长又道:“是老道糊涂了,你只是想问你家小姐如今身处的方位,如此的话,只需要你家小姐贴身之物便可,你可有带在身上呀?”
云喜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忙不迭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来。
道长接过那方手帕,神色庄重,随后从身上取出一个古朴的罗盘。他小心翼翼地把方帕摊开,平整地放在地上,接着将罗盘轻轻放置在方帕之上。随后,道长便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似在与那冥冥中的神灵沟通一般,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神秘的氛围之中。
片刻之后,道长缓缓睁开双眼,那神情较之前略微松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