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掀开李淮清的衣服,借着烛光,看到李淮清腰侧那道狰狞的刀伤。长长的疤痕犹如一条蜿蜒的小蛇,盘踞在他紧实的肌肤上,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唐念的手指忍不住轻轻颤抖着靠近,却又在快要触碰到伤口时停住,眼中满是疼惜。
李淮清被唐念的动作惊醒,看到她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伤口处,眼神微微一黯,随后缓缓开口:“三年前,我在战场中埋伏,身受重伤,被采药的封老所救,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李淮清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唐念却能从中听出当年伤势的凶险,以及他对封老的感激。
李淮清顿了顿,目光中带着一丝迟疑与不安,轻声问道:“念念,这疤如此难看,你……会不会嫌弃?”语气中带着害怕。
唐念蹙眉,欲看得更清楚些,却被李淮清按住,唐念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拔开了李淮清的手,将唇落在了那道刀疤上,轻轻舔舐了一口。
李淮清浑身一麻,声音急促了几分,眼神晦暗地说:“念念,你是招惹我的。”
说罢,俯身上去,压住了唐念。
唐念懊悔不已,气鼓鼓地道:“李淮清,你这个臭流氓,马上就天亮了。”
李淮清闻言,在她耳畔呢喃:“凌王府没有长辈,念念想睡到什么时候醒都行。”说罢,只见锦账内两道身影慢慢重叠,上下起伏。
东宫,太子妃见妹妹与凌王顺利成婚,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有了些许松弛,她轻舒一口气,带着宫女缓缓走向太子的寝殿伺候太子起身。
踏入内室,只见太子正坐于床边,眼底泛着青色,往日那明亮有神的双眸此时也略显黯淡,显然没有睡好。
太子妃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担忧,她莲步轻移至太子身旁,轻声说道:“殿下,您近日食欲不振,人也憔悴了几分,要不宣御医来调理一番吧。”
太子微微摇头,抬手轻轻握住太子妃的柔荑,道:“爱妃不必忧心,孤只是政务繁忙,忙完这段时间自会好转。”说罢,他似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又缓缓开口:“孤昨日从凌王府回宫,便去了父皇宫中汇报七皇弟的婚事,也不知是不是孤多心,总感觉父皇气色有些奇怪,爱妃近日多注意下后宫之事。”
太子妃神色一凛,连忙应道:“殿下放心,臣妾明白。”
说罢,亲自服侍太子漱口。
就在这时,寝宫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太监总管赵公公尖着嗓子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太子与太子妃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太子赶忙整了整衣衫,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赵公公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殿下,皇上突然昏迷过去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已经赶过去了,可情况似乎不太妙啊!”太子身形一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咬了咬牙,低声道:“孤这就前去。”说罢,匆匆往皇帝的寝宫奔去。
太子妃留在东宫,脸色愈发凝重,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沉思片刻,她立刻喊来青枝,吩咐道:“你速去凌王府,把皇上突然昏迷的消息送过去。”
青枝领命匆匆离去。
李淮清有三天婚假,今日没有上朝,早早地醒了过来,瞧见唐念如婴儿般恬静的睡颜,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在她的脸颊,在晨曦的映照下,她的肌肤似泛着柔和的光晕。李淮清的目光沿着她秀挺的鼻梁,滑至那微微嘟起的红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满足。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他感谢上苍,让他遇到念念,成了他的妻。
他不敢动弹,生怕惊扰到她的美梦。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急促的脚步声,走到门前又停了下来。
李淮清蹙眉,压低声音:“进!”
锦书匆匆而入,急忙向李淮清行礼,随后低声说道:“王爷,东宫的青枝姑姑过来了,看神色似有急事相商,此刻正在前厅候着。”李淮清眼神一凛,他轻轻将被子为唐念掖好,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衫,低声叮嘱锦书:“莫要惊扰到王妃。”言罢,他快步走向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