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市殡仪馆。
言珂是收养的孩子,因为参加缉毒工作,主动与养父母解除了收养关系。
而他的养父母,在三年前也去世了,所以言珂的葬礼是姜队帮忙筹备的,杨处,秦厅,刘震东,安长庆以及局里所有的民警都过来了。
当然还有闻讯而来的记者。
言珂没有直系亲属需要保护,与上面协商后,局里决定公开他的生平事迹来警醒国人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当天下下起了小雨。姜队身着整洁警服,带着口罩,手举黑伞从殡仪车上下来,伞下另一个同志,手腕绑着黑色腕带,利落短发,与姜队相同打扮,双手紧紧抱着一张遗照。
遗照中,言珂面容英气勃发,眼神中闪烁着对信仰的坚定与对未来的憧憬。
四周,战友们身着警服,胸佩白花,缓缓前行,步伐沉重而有序地朝殡仪馆走去。
伞下的两个身影,背影坚毅,但此刻面容凝重。
易难抱着遗照进入殡仪馆,路过门口时看到两侧贴着黑底白字的挽联,左联为捐躯献身浩气长留环宇,右联为舍生取义英灵含笑苍穹。
横批为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他缓缓走到灵堂最中间,轻轻放下遗照,置于供台之上。随后来参加葬礼的人,全体人员肃立,脱帽默哀,向这位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英勇献身的英雄致以最深切的哀悼和最崇高的敬意。
而言珂最爱的安西,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她依旧不相信言珂已经牺牲,不相信马上就要结婚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婚礼之上。
易难看着眼前的遗照,脸上没有一滴眼泪,久久沉默。
安队则脸上写满悲痛。
在哀乐低回中,葬礼结束,人群逐渐散去。
而易难则拦住姜队,问起了安西的近况。
“她不好,很不好。不吃不睡的只知道看着门,等言珂回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伞上,姜队叹了口气,“易难,你去看看安西吧。你们是朋友,你的话,一定比我们的宽慰管用些。”
易难摇了摇头,“姜队,我安慰不了她,安西说不信,就是不信。”
“那怎么办?易难,你必须想办法让她走出来。”姜队说:“安西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怀孕了,如果再这么折磨自己,就是一尸两命。”
“我把言珂带走了,没给她送回去,我实在愧对人家啊。要是连言珂的遗腹子都保不住,那我......”
姜队情绪激动,没能说出后面的愧疚。而易难听到安西怀孕的消息,倏地抬眸。
他拿走姜队的车钥匙,开车直奔安西住所。
门一打开,易难率先看到的是一个陪伴安西的女警,然后才是沙发上眼神从明亮转为沉寂的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