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秦承打断舒月溪的自述,深沉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住她。
他的动作带着急切与温柔,像是要通过这个吻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心底的后悔像洪水般吞噬了他,后悔先前怎么不直接剁了黄谦意。
那个畜生!
秦承现在只想撕碎他。
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确定舒月溪的恐男症和抑郁症病因,罪魁祸首就是黄谦意。
在此刻,秦承心中对黄谦意的恨意达到顶点。
回忆被再度提起,舒月溪濒临崩溃。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那次幸好妈妈听到动静及时赶到,阻止那个畜生。可是那个畜生不但不反省,反而倒打一耙污蔑我勾引他。我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情要发生在我身上?我哪里做错了?”舒月溪泣不成声,声音在空气中微弱得像风中的蜡烛,“每天我都想啊,想啊,想到头痛欲裂,用脑袋去撞墙,头破血流也找不到答案。也许,是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扎进秦承的心脏,令他心痛到了极点,仿佛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秦承抱紧了她,双手因为剧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像是在用自己的温度驱赶她的阴霾。
“你没有错。”他的声音低哑而深情,仿佛藏着无法言说的心碎,“你很好,遇到这些事情绝不是你的错。是他,该死。”
秦承幽暗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暴风雪的痕迹,然而低头看向舒月溪时,消弭于无形,转为沉痛又深沉的怜爱。
秦承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暴风雪般的怒意,仿佛随时都会撕裂而出。然而,低头看向舒月溪时,那份怨愤却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怜惜与深沉的爱意。
“我会保护你。”他的声音像一股暖流,直达她的内心深处,“你现在很安全,可以放声大哭,发泄一切,只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因为那样……我会更痛。”
舒月溪闻言,眼泪落得愈发汹涌,她仰头,泪眼婆娑看着秦承,望见他眼底涌动着深深的怜爱与坚定,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温暖,她想。
就这样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短暂地放纵一次。
如他所言,自己现在是安全的,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伤害到自己。
舒月溪的哭声渐渐变得微弱,疲惫不堪的她在秦承的回阿里合上眼皮。
替她盖好被子后,秦承来到阳台,想抽根烟冷静冷静,颤抖的手却几次无法将香烟点燃。
秦承轻轻为她盖好被子,走到阳台,想抽根烟冷静一下。然而,颤抖的手几次都点不着火。
他烦躁地将打火机扔出去,胸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焚烧殆尽。
想杀人的冲动在身体里嘶吼着,横冲直撞,几乎要撕开这层皮肉,冲进黑暗里绞杀一切。
黄谦意该死!
这个念头如潮水般翻涌,杀意在体内肆虐,几乎要撕裂皮肉,冲破束缚去绞杀那个让舒月溪痛苦不堪的人。
冷静,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承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口接一口抽着烟,
等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思考该如何彻底解决黄谦意。烟头的火光在黑夜里一闪一灭,像诡异的信号灯。
直到天色泛白,他才熄了最后一根烟,回到床边,将舒月溪轻柔地抱进怀里。
他在心中发誓,此生必用尽一切,护她周全。
耳边听着舒月溪均匀的呼吸声,秦承随之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舒月溪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最开始,梦里出现的光怪陆离景象让她感到恐惧,但奇怪的是,这次梦里并没有出现恐怖类人形生物追赶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壁分开,怪物们隔着很远的距离向她嘶吼,再也无法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
这不算噩梦吧,她想。
“早,想吃点什么?嗯~”
一道带着颗粒质感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尾音微微上扬,显出有几分旖旎,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来。
舒月溪下意识抬头,却猝不及防迎来一个温温软软的吻。
这个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的眉心。
就像羽毛轻轻落在水面上,漾起一圈又一圈波纹。
“早、早安,我肚子还不......”
咕噜噜~~~
饿字就这样硬生生憋回去了,舒月溪觉得自己脸颊有些热,像鹌鹑一样把脸埋进被子里。
也就是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和对方同睡一张床上!
她吓得掀起被子,手刚举起来,就被另外一只宽大的手握住,小心塞回被子里。
“注意别着凉。”秦承哼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去买早餐,很快就回来。”
秦承离开后,舒月溪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到昨晚自己哭晕在他怀里的糗态,她忍不住又把头埋进枕头,感觉脸更热了。
有点丢脸。
从未像这样坦诚地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痛苦,若非特殊情况,她绝不会轻易揭开这些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