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舒兰芳躺在担架上,被医护人员推往前手术室,看着不似作伪。
舒月溪心中一惊,顾不得其他,匆匆赶往医院。
一个小时后。
舒月溪出现在当地一家很有名的私人医院,见到了在手术室门口与焦灼不安的黄谦益及黄子豪。
“情况怎么样?”她声音急促,第一时间询问黄子豪。
“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还在手术当中。”黄子豪今天难得陪妈妈来医院复查,转眼却要面对与亲人生离死别的后果,心态瞬间崩溃。
“姐,你说咱妈会不会……”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舒月溪轻声打断,表面镇定,心里却忐忑不安。
尽管她与母亲的关系早已僵化,乍然听到对方命悬一线,她依然无法让自己冷眼旁观。
她将视线移向黄谦意=,后者立刻作出沉痛的模样,“你妈前两天就喊头晕,以为只是没睡好,今天来在家干着活,突然晕倒,村医说可能是脑出血,让我们去大医院就诊。好在半路遇到一名好心人,亲自开车带我们来这里,晚点得好好谢谢人家。”
舒月溪听完,心里惴惴不安。
她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相关新闻,发现脑出血患者若救治不及时,后果往往是致命的,即使手术成功,也很可能出现严重后遗症,例如瘫痪、偏瘫、意识不清等。这个病着实凶险。
她用力攥紧手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无法驱散的紧张。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舒月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站起来,和弟弟一起冲向为首的医生:“手术怎么样?情况如何?”
医生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低头整理手套,声音含糊不清:“手术很顺利,接下来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舒月溪没觉察他的异样,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兰芳被转入特护病房,舒月溪留下来向主治医生了解更多情况。
病房里只剩黄家父子和舒兰芳。
黄谦意打发儿子去楼下买点东西。等人走后,他立刻关门反锁,快步走到病床边,对昏迷中的舒兰芳语气不善道:“你脸上的白粉被蹭掉了,赶紧补上!”
舒兰芳立刻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焦灼不安道:“这样骗她...不好吧?迟早要穿帮。”
“少说废话,不这么干怎么还债?难道你想把房子卖了还是去借高利贷?”
舒兰芳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巨石。。
这时,走廊外又传来轻微的响动,二人神色微变,黄谦意将舒兰芳一把按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舒月溪走了进来,她挑了个靠近母亲但远离黄谦意的位置坐下。
一家三口待在病房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舒月溪找了个靠近病床边,但离黄谦意比较远的地方坐下。
黄谦意正想说什么,被手机铃声响起。
他一看来电人,当即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楼梯口接通电话。
“人来了吗?”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来了,正在病房里。”
“很好,按计划进行,明天我会亲自去医院一趟,你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知道,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妥。”黄谦意笑得谄媚。
对面那人嗤笑一声,挂断电话。
黄谦意盯着屏幕,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咬牙低骂了一句。
回到病房前,他停住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门缝偷听。
病房里,舒月溪正坐在母亲床边。
上一次不欢而散后,舒月溪就断了和家里的联系。此刻见到脸色惨白,身体虚弱的母亲,她不由地心软了两分。
舒兰芳斟酌再三睁开眼睛,缓缓睁开眼,装出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声音虚弱:“月溪,这里是……”
“您醒了?”舒月溪见状,立刻上前查看。
“我这是在哪儿?”舒兰芳假装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
“这是医院,你刚动过手术,别乱动,哪里不舒服吗?想要什么跟我说就行。”
见她眼里溢满对自己的关切,舒兰芳心里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不敢直视女儿的目光,只能敷衍地捂住额头:“头还是有点晕。”
舒月溪不疑有他,扶她躺下,吗,帮她掖了掖被角。
“你最近怎么样?工作忙吗?”舒兰芳见一段时间不见,女儿好像又瘦了,忍不住关心问。
“就那样。”舒月溪坐回去,轻声回答。
“他…对你还好吗?”舒兰芳斟酌问。
舒月溪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里,舒兰芳脸色拘谨,很想问他们两人发展到什么阶段。
如果感情还不深,也许…换成更有钱的对象也不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舒兰芳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
两人又陷入沉默。
舒月溪见时间差不多,想离开,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等看清来人五官,她先是感到惊讶,继而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