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停手……唔!”
先前为了方便行不轨之事,他把几名手下派去引开秦承,眼下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阎少京浑身上下痛的要命,怀疑自己很可能被秦承活活打死。
恐惧爬上他的小腿,大脑不断发出危险警告。阎少京再也维持不住体面,罕见低出声求饶。
“别打了,我没动她。”
“妈的,你耳聋了,没听到我说……啊!!!”
阎少京发出阵阵惨叫。
秦承已然被愤怒侵蚀了理智。
当他踹开门,看见衣衫褴褛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舒月溪,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他!
这个念头第一次出现,实在他曾经因为救人而得罪阎少京,间接导致养父母的死。
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恨不得将阎少京碎尸万段!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又浓烈的血腥味。
阎少京的惨叫声渐渐低了下去,眼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秦承已经全然失去理智,脑海里有一道声音不断环绕。
杀了他!
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都能结束。
如果不是这个混蛋,他原本可以拥有光明的未来,养父母也不会因此丧命。
这个畜生毁了自己的人生不够,现在竟然还要毁了心爱之人。
不可饶恕!
不可原谅!
愤怒和仇恨交织成一张巨网,密不透风地包裹着秦承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
见阎少京已晕死过去,秦承停下动作,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的实木桌椅上。
木椅在打斗中已然四分五裂,其中一条木腿的断口处锋利无比,堪比尖刀。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过去捡起木头,一步一步朝着阎少京走去。
就在他将木头尖锐处抵在阎少京脖子上方几公分时,一双过分纤细的手覆在他手上。
“不要,不要杀人。”
虚弱的声音似是风中烛火,好似随时都会被吹灭。
秦承死死握住断木,声音嘶哑:“他只要活着一天,于我们而言,都是祸害。”
阎少京有权有势,背后也有人撑腰,自己拼尽全力,到如今也没有与之相对抗的能力。他不敢赌下一次,自己是否还护得住舒月溪。
与此在痛苦中煎熬,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
他眼里的光越来越锐利,断木尖锐处也跟着往阎少京的脖颈处移动。
“不、不要!杀了他,你这辈子也毁了!”舒月溪死死抱住秦承的腰,想将人拉开,却根本无法移动他分毫。
“我…我没事,真的,你看看我,看着我。”
为了让秦承清醒过来,舒月溪义无伦次重复说着这句话。
“你别怕,一会儿就好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秦承温柔而又坚定地推开舒月溪。
眼看事情即将失控,舒月溪情急之下,再次上前握住断木,沉声道:“既然要杀,我陪你!”
她绝对不会让秦承独自一人背负所有。
秦承混乱的大脑被她决绝的话语惊醒,断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红着眼抱住舒月溪,将脸埋在她颈窝低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迄今为止的人生荆棘丛生,一路走来,满身伤痕。
如今因为自己被阎少京如此践踏。
愧疚与痛苦像烈火不断炙烤秦承的理智与情感,让他痛苦万分。
他更加用力地抱着舒月溪,指尖微微发颤。
幸好。
这次他赶上了。
感受着舒月溪的体温,秦承鼓噪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黑衣,面容冷凝的男子进入房间。
在他们进来的第一时间,秦承立刻将舒月溪牢牢护在身后,不让其余人看见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打扰下,董事长请二位过去一趟。”阎振海身边的特助站在门口,朝秦承转述上司的交代。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眼前一片狼藉,少东家还躺在地板上人事不醒,特助却像是没看见一般,面容平静地指挥手下将阎少京抬走,继续站在原地等待秦承回应。
自上次办公室表白一事,特助就已派人手盯梢,意识到今晚情况不妙后,立刻上报,因事出突然,还未等到上头下达指令,秦承便先一步赶到。
好在看情况,事情还未发展到最糟糕的境地,特助心里压力顿时轻松不少。
感受到怀里人还在发抖,秦承想了想,轻声道:“我先送你回去。”
舒月溪摇头,生怕这帮人对秦承不利,打定主意要和他共进退。
哪怕是要面对刀山火海,她也不想离开对方一步。
看出她的不安与坚决,秦承也没再坚持,搂着她走出昏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