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迪凯反应过来,陈清远这是要借东风,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不是闫朗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人会逮着他们问个清楚,从这刻开始,他们就是闫朗的人。
——
另一边。
陶楚拦了辆计程车冲回家,周廷彦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跑进家一问,张嫂说周廷彦还在睡觉,她连书包都没放就直敲门。
周廷彦睡意朦胧的拉开房门,见门外是陶楚,压住脾气问怎么了,陶楚神色焦急,“陈清远被人堵在学校的那条巷子里了,有好几个人,还拿着棍子。”
周廷彦神色一怔,慵懒褪去几分,他问,“谁堵的?知道吗?”
陶楚咬咬唇,她只能想到一个人,她把上次周国栋请闫强吃饭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陈清远拿酒杯砸自己的这些,事无巨细。
周廷彦听着,感觉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他的脸一下就涨红了,握着拳头砸向卧室门,把陶楚吓了一跳。
“我就说闫朗这孙子这几天怎么看见我还会笑,我以为是上次把他打进医院给收拾乖了,没想到是他在背后踩了我一脚,我面子早他妈的没了!”
他吼完,注意到陶楚,声音终于低下来,“行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知道了。”
说完,他回房间拿手机,又拿了车钥匙,边打电话边下楼,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今晚陶楚跑到阳台看了好几次,终于在洗完澡又跑向阳台时,她看见自己上面的房间亮起灯,陶楚还穿着睡衣,她差点就这么跑出房间,幸好扯了件外套。
上到三楼,她敲房间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陈清远也刚洗过澡,换了件白色半袖,短发微湿,白毛巾挂在脖子上,他看了眼陶楚,让开道给她进门。
这个房间的布局和她的差不多,面积一样大,配备的家具也一样,只不过阳台多了一部跑步机。
陶楚进门后,坐在床边上,她看见对面的书桌上亮着台灯,摊着卷子和书本,他刚才好像在写题。
“怎么了?”陈清远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他们刚才对你动手了吗?”陶楚担心的问。
陈清远笑着摇头,“周廷彦去的很及时。”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谢谢。”
陶楚也摇头,还是忍不住问,“你跟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她那天无意在客厅听到,周廷彦和那个叫闫朗的有矛盾,好像是因为抢女朋友的事情,那陈清远呢,他又是为什么?
陈清远靠坐在书桌边沿,声音淡淡道,“我跟他没过节,是周廷彦要托我下水。”
陶楚一愣,看他的眼神复杂,缓缓问道,“身不由己吗?”
陈清远忽然一笑,“嗯,身不由己。”
陶楚有些唏嘘,她坐了一会儿,看见陈清远拿出吹风机,她看一眼他还湿着的黑色短发。
“我先回房间了……”
“过来吹头发?”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被他一问,陶楚才想起自己也刚洗过澡,她只拿毛巾擦了擦,半湿的长发此刻披在肩头,陶楚走过去,“谢谢。”刚要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哪知陈清远的手一偏,“我给你吹。”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响着,陶楚的手捏紧睡衣裙边,她能感受到陈清远修长的手指在她长发间轻轻拨弄,热风不断吹抚着她的长发,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两人的鼻腔。
陶楚能看见玻璃窗上倒映着的场景,陈清远足足高出她的一个半头,此刻低头,神色认真,动作轻柔的给她吹头发,而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着,任由他摆弄。
但她是高兴的,因为她脸上浮现笑容。
陶楚一抿唇,把笑容收住,与此同时,吹风机的声音也停了,然后听他说,“好了。”
陶楚摸长发,全都吹干了。
她将长发拨到脑后,灵动的双眸转动,“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晚安。”
她像只蹦跳的小兔子般,很快跑走。
陈清远拉开柜子放吹风机,脑海里浮现刚才女孩的娇美面容,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脑后,她的脸又小又白,双眸如墨玉般发光,红唇微扬,明艳动人。
他看了看自己蜷缩的手指,仿佛还能感觉到她长发的柔软,陈清远忽然失神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