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星气定神闲,“那可不,我说话算数。你想连县丞千金的媒我都作得,能不可信吗?几位家中可需要说媒?”
“我家得过几年了。”
“我儿倒是到了年纪,不过得等到乡试后了,不好现在分他的心。”
许晚星也不灰心,“那有需要再来找我。几位可在店里慢慢看,用些点心。”
许昌和许盛则站在上二楼的楼梯处,还是一样的规矩,只贵客上楼。
有拿着糕点四处转悠的妇人想上二楼,被客气拦下。
顿时大声嚷嚷起来,“什么破地方啊?想上楼还得花五十两,没你这样做生意的。”
许晚星听见声音过来,见状脸上笑容不变,“客人,这就是本店的特殊之处,您觉得不值可在一楼多用些糕点茶水,都是免费的,只要不带出店即可,上了楼花费可更大。”
“你是觉得我花不起银子,是来蹭吃蹭喝的?”
许晚星心里狠狠点头,“我们没有这样想,花银子与否是您自己的选择,绝不强迫。”
“我呸,我就看看谁会花这钱,别一桩生意做不出去,迟早歇业。”
“许夫郎——”
是钱夫人一行,有十几个人。
“说好的要来给你捧场,这不把相熟的夫人都给叫上了嘛,一块儿在这聚聚。”
既是来给他撑场面的,都干脆的掏了银子。
钱夫人更是道,“规矩我们都懂,自个儿就能上去玩,许夫郎先顾着店里吧。”
“好嘞,您楼上请,水哥儿你给上壶好茶。”
见着这架势,来往的都是有钱人家,那妇人虽心有不甘,到底不敢继续闹事,愤然离去。
许晚星面带笑意,语气温柔,“各位都见着了,凡进了铺子的,不管您是否消费,我们都礼貌对待,还有免费的点心茶水,可见我们的诚心。可这人白吃白喝不说,竟在店里闹事,还诅咒一番,谁也不是面团捏的,没有脾气,像这样的人我们店里是不欢迎的,也请诸位作个见证,今日是此人闹事在先,若是日后她在背后颠倒是非,还请诸位念及今日,还我们清白,在此先谢过了。”
“那是自然,这妇人进来只占便宜,吃喝够了还找起主家的麻烦,真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就骂娘,孰是孰非我们看的清楚,遇到了自会与她分辨几句,也不能真进来吃白食啊。”一年轻女子发言。
“说得好,谁也不是那厚着脸皮的人,掌柜的放心吧。”
“就是,我们心中都有数的。”
熟人都帮着说话,吃了人茶水的生客也纷纷开口。
许晚星拱手,“多谢多谢,今日开业,凡消费者皆送喜帖一封,不消费的客人也没事,全当您今日来捧场了,吃喝随意。”
随即走近那年轻女子,“谢婉儿方才为我说话,只是你说话何时变得这样糙了!还骂不骂娘的。”
程婉儿故作严肃,“那不是我娘也不在嘛,而且相公他们张口闭口都是之乎者也,我都听腻了,也接接地气嘛。对了星哥儿,这几位都是我在府城结识的好友,夫家与相公是同窗,我就邀他们一同来了。”
许晚星一一点头示意,“多谢几位前来捧场。”
“别寒暄了,我可跟他们念叨好久了,要带人来打麻将的。”
“好好好,我带你们上去,还有雅间。”
午膳时间许晚星照例先去介绍了菜品,再询问人是否用膳,自然得到同意。
他下楼去告诉大嫂,还听见身后雅间有人说他会做生意,只一个铺子,却做不少生意,几手都在抓,不肯放过一点。
又听钱夫人跟人解释,说他也不容易,一个寡夫郎要撑起一个家,还要供继子读书。
直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自己听了都想立个贞节牌坊了。
菜肴端进雅间,口味不同于府城,又有结合,客人们吃出特别,很是满意。
有熟人的捧场,熟人带新人,新人又混熟,如此往复,铺子生意红火起来,比之在镇上更甚。
每日流水的银子来往,看的人心惊。
眼下顾念与禾哥儿都学了些算数,许晚星便让两人拿铺子的流水来练手。虽易出错,但有他从旁纠正,学起来很快。
经营了一个月时间,许晚星清点账目,计算盈利,有镇上的两倍还多。
想到一行人跟着他背井离乡来到府城,且不辞辛劳,事事都抢着干,跟他们说好了,以后不再发工钱,改成每月分成,四个人每人得一成,他仍占大头。
原也想分一成给许父许母以做孝心,但两人死活不同意,两个哥哥也说爹娘应由他们赡养,拗不过几人,只得作罢。
许晚星每日抱着银光熠熠的银子,连梦都是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