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定敲了敲他的额头:“怀丙,你和弟妹琴瑟和鸣便好,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久,普定回到寺中。
是日,朝中来人,长公主派人请普定宫中一叙。
普定心中疑惑,他从未和长公主有过交集,怎地突然要召见他?
“公主找我可有何事?”
“奴才不知,还望法师随奴才回宫中一趟。”
一路上,普定心中就在反复思虑,莫不是因那九殿下之故,所以才要召见他?
只可惜临行匆忙,尚未见小白一面,想来他肯定与长公主熟识。
他想起小白给他的那块鹅黄玉佩,当时就知道他的身份定是皇室中人。那么,小白他到底会是何人呢?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
也不知长公主是敌是友,也只是听小白提过九殿下,却未再提及旁人了。
但愿佛祖护佑,如若出了何事由他一人承担便可,切勿波及家中父母亲人。
到了宫中,小白被下人带去了长乐殿。
公主殿下身着藕粉长衫,斜倚在贵妃榻上。
他抬手朝琉璃熏炉微微一扇,挺身深吸一口,一脸享受的模样。
普定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阵威压,他恭恭敬敬地行三跪九叩之礼。
“长公主万福金安。”
谢婉宁慵懒地挥了挥手:“起来吧。”
他起身,低头敛目。
谢婉宁端坐好身子,嗓音清脆柔和:“法师不用紧张,本宫是听佋涟提及过你,今日闲来无事,便想召见你一叙。”
闻言,普定这才安心不少,原来是与九殿下有关,那么就是与小白一条船上的人。
“有幸见长公主一面,是贫僧之幸。”
婢女端来了热茶,朝桌上一放,白烟飘缈。
“法师请。”宫女伸手示意。
“我是看着九殿下长大的,他这人心思醇厚,只可惜身在宫中,有时身不由己。”
普定不知该如何接话,缓缓道:“九殿下为人和善,是众皇子当中最为谦卑之人。”
谢婉宁微微一笑:“佋涟向本宫透露得太晚,本宫此前还埋怨他,理应早点提及法师你。”
柔和的声音传入耳畔,普定的心却微微一紧。
果真,长公主找他是与小白有关。
不知九殿下是如何同公主说的,也不知道公主会问自己什么话。
“没想到普定法师与……小白那么熟识。”
普定会心一笑:“遇见他是贫僧的荣幸,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谢婉宁点点头,细细打量起他:“能把那玉佩交给你,说明你是他此生最值得信任之人!”
普定百感交集,拱手道:“他于我有恩,这是贫僧该为他做的事。”
只是他未料到长公主竟然也认识小白,并且还那么关注他,心中有点忐忑,不知长公主会不会怪罪他没照顾好小白?
“那你对他的情谊只是出于感恩?还是?”谢婉宁似乎话中有话。
普定毫不犹豫:“不仅是出于感恩,贫僧与他志同道合,情同手足。”
谢婉宁眸光闪烁,和颜悦色:“那本宫祝你们二人友谊长存。”
“贫僧多谢公主殿下。”
一番闲谈后,普定总算退下,长公主也并未刁难他,只是与他谈笑一番,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片刻后,谢婉宁命婢女将窗棱支开,一阵微风袭来,殿中的暖香玉愈发沁人心脾。
婢女扫了一眼公主,瞧她神清气爽,心情不错,她道:“看来公主殿下对普定法师印象不错。”
谢婉宁起身缓缓朝前走了几步,眺望着窗外,饶有所思:"普定法师为人诚恳,是个实在人,没有丝毫功利心,难怪受男子喜欢。”
“公主的意思是……哪种喜欢?”婢女总感觉她话中还有另一层意思。
“你呀,就好好干活去吧,别瞎想。”谢婉宁两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早年时,谢婉宁曾听闻他这个小王叔自幼就对女人没有兴趣,也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子!
谢婉宁心想,普定虽嘴上说拿他当知己,可心里怎么想他,谁又知道呢?说不定这个和尚就是个闷骚!
深夜,一阵轻风拂过,小白如往日一样来到普定的寮房。
“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
小白突然一愣,没想到他今天说话这般热忱。
“怎么?你就这么想我?”
“今日长公主召见了我,听她的意思…好像同你关系不错。”
小白眼眸一震:“长公主把你叫去同你聊了什么?”
“就问问我们关系如何,也没说别的。”
小白眉头一蹙,不可!她不该把他明目张胆地叫去,会增加他的危险!
“我会联系九殿下,传达公主日后不要召见你为妙。”
“那日不过是你恰好要入宫,我这才想着将玉佩托付你转交九殿下。”
普定起身,挠了挠腮:“无妨,我不介意,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愿不愿意配合。”
“说吧,有什么好事?”小白一屁股坐在罗汉席上,手臂枕在后脑勺,翘起了二郎腿。
“我想练心,你来渡我修行,可好?”
普定缓缓俯身,离小白只有一寸的距离。
小白手臂松开,身子朝后一倾:“你你……想我怎么个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