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家里的两亩地总算打整好,可以种小麦了。
起垄后还要用平耙平一遍地,顺带把稍大一点的土块敲碎。
做沟撒种,压种覆土。
这些都是路溪做惯了的。
浇完水路溪直身捶腰,水田贵了些但浇水灌田很是方便,多花点银子值。
为了防止鸟来吃麦种路溪扎了一个草人,两侧还挂了一个竹筒,风一吹能发出声音把胆子大一些,不怕草人的鸟吓走。
没几天麦田里长起了一片青翠小苗,椋州天热麦苗长得也快一天一个样。
常新拜访完秦家后就进山了,已经过去七日今天差不多这两天该回来了。
之前一个人在家吃饭敷衍了事被常新说了,就那一回路溪在这方面不再马虎。
地里的活儿不赶紧就慢慢做,多留些时间回家烧饭,左右家里不靠两亩地挣钱。
家里存着七十两,这大钱路溪是绝不会动的,都留着年底买山地种桃。
留着家用的有一两,急用的有二两。
是前段时间卖黄瓜和之前常新打的小猎物卖得的。
如今家里晒着一院子的花生和玉米,园子里的菜也供得上了,花不了几个钱。
时不时去镇上买点肉解馋是最大的花销。
天色还早路溪打算烙饼吃,光吃面饼没意思又去后院掐了一把葱打了个鸡蛋进去。
调了一大碗面糊,夜里凉能放到明天早上吃。
黄色的面糊夹着翠绿的葱花,小火一点油润锅,舀一勺面糊绕着锅边淋一圈流到最底下再用勺底将多余的面糊拨到边上,免得底太厚中间不熟。
待闻到了焦香路溪手和筷子并用将饼翻过来,有葱凸起的地方呈焦黄色其余地方被烫得起了白色硬壳。
等上一会儿饼子就出锅了,路溪没忍住先撕了一块儿下来尝尝味儿,有些烫手路溪嘶嘶哈哈的塞进嘴里。
露出满意的笑:“嗯,好吃。”卷着腌黄瓜更好吃。
大黑二黑都被带进山了,黑崽留在家。
本来常新想留二黑在家但黑崽实在蠢笨,至今没学会怎么扑猎物,只会等人把食倒盆里。
路溪用早上剩的一点锅巴伴着水给黑崽吃,还给它撕了半张饼。
喂了狗又去后院喂别的牲畜。
路溪有些纠结要不要把马卖了买头牛或者骡子,干活儿有劲些。
这马拉着他们走了那么多地方,说要卖还有些舍不得。
心里不舍就多留一段时间吧,等他好好考虑一下。
圈里的马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伸着脖子蹭他,路溪更舍不得了。
红着眼眶拍拍马脖子,“好马。”
养着吧,他舍不得,常新又喜欢。
天色渐晚,天空染了红,此起彼伏的虫鸣很是热闹。
路溪查看门闩见好好的插着才放心回屋睡觉,黑崽就趴在门后,长大许多的狼狗更添一份心安。
隔天天擦黑的时候常新回来了。
十月初明明已是初冬却还是那么闷热,门一开路溪就闻到常新身上的臭味。
路溪捏着鼻子嫌弃道:“你怎么臭成这样。”
常新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儿想到原因更是窝火。
进屋洗干净后才舒服些,常新坐在灶边擦头发。
“那窝野猪一直找不到心里不安生,想着双溪镇没人卖野物应该没别的猎户了,就翻到山背后去看看。
没想到山背后是有猎户的,还有个小村子,我不小心踩到他弄的陷阱滑到下边的泥潭里去了,幸好坑浅没安刺不然要瘸一只脚。”
路溪听了皱眉道:“那人怎么不做个标记。”
“不知,我把他的陷阱弄好有两只斑鸠不好我就下来了。”
常新头发多不好干烤得人口干舌燥还在滴水:“过两天我专门走一趟跟他说说地盘的事儿。”
“早说早放心,说话客气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嗯。”常新应到:“也有可能是那村里边的随便下的,过两日我去看看吧。”
常新是滑下去的没受伤,等夫郎检查完之后就能抱着睡觉了。
夜里靠在常新怀里正好,不冷不热的。
“等入冬了就买地,磬哥儿说这边冬天虽然冷地却不会冻上,冬天要是能把地开出来来年开春就能种桃树。”
说着路溪又改了主意,“不过也不着急,咱还没找到买树苗的去处呢,明年秋收之后闲的比今年长一些,可以多打听打听。”做好完全准备才不吃亏,银子可以先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