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买地是为了桃园能离家近一点看顾方便,到时候还是找苗二爷家买。
说到苗二爷,秋收之后也该给人家送银子去了。
当初说好了分三回给,将院子买下时先给了十五两,今年再给一回就只剩一回了。
每回给钱都得当着官差的面把账结清,再起一份新契书。
麻烦一点买卖都安心。
猎户都是在自己的山头上打猎,离双溪镇近的猎户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没碰上。
常新寻了几次都没碰上人,就把这事儿撂下了。
没准真是村民下随便下的。
先把自己的地盘圈好,往后真碰上了再说。
麦子种下去路溪每天都要去地里看,常新不进山就跟在旁边学。
每天除除草浇浇水过得还是很快的,十月中旬路溪一直惦记着去山里掏山货。
什么板栗菌子野菜,得多弄些回来才好过冬。
前些日子跟姚磬去捡了一回菌子,赶着回家喂牲畜只捡了一点儿。
为了今天能多捡一些,路溪给食槽里多加了些食在外边待着也安心些。
一路走来见过不少地方大冬天还满山绿的,脚踏实地的走在林子里不见新落的黄叶还是觉得稀奇。
常新穿着单衣背着背篓,里面装着麻袋和一把柴刀。
山路窄两人不能并排走,最近秋雨也下得多不少菌子冒头,常新倒是认得几种能吃的但没路溪认得多。
进山捡这些东西也只能在自家地盘上,不在自家地盘乱摘乱采被别人看见就是偷。
不少人家在山上开了土,种些好活的庄稼,也多口粮食。
苗二爷先前说他家山上有一片板栗树,还有一些别的要是得空进山便去捡,林子里有什么捡到了就是他们的。
人不在村里管不到村里的事儿,有人偷摸去见心头不舒服也只能忍着谁让他不在村里呢。
早两年苗阿奶还能进山捡捡,如今她连山坡都爬不上来了。
树脚多年堆积的腐叶和倒地的腐木都能生出菌子,一路走一路捡路溪的背篓装了小半筐。
怕竹编的背篓把菌子撞坏他还把围裙脱下来垫着。
板栗林里也有不少菌子,看得路溪眼神发亮,“咱冬天不愁菌子炖鸡了。”
两人要来捡板栗特意戴了草帽,怕板栗球掉下来砸着人。
“捡了板栗给苗二叔送些,咱这样拿了人家的东西不让人家知道不大好。”
常新的大手压在他的草帽上揉揉,满眼笑意的望着他:“好,那咱多捡点儿。”
捡板栗也是个累人的活儿,板栗林陡,板栗掉下来顺着坡滚进草蓬叶子底下眼神不好可找不着,还得注意脚下不滑倒,手上不碰到刺球。
路溪随手捡了根结实的木棍,撑着板栗球脚配合着一踩板栗就能剥出来,还能拿去翻叶子草蓬,没走稳也能撑一下。
常新倒是走得稳捡得快,被扎的也多。右手每根手指都扎上了,虎口、掌心、掌根都有。
吃午饭时路溪给他把扎得浅的揪了出来,余下的只能等回家用针挑了。
路溪自己也被扎了几下,但他缩手快刺没扎进去。
拍着他的胳膊说:“捡的时候小心点儿,别瞧见露个口子就去捡,真是不嫌疼。”
常新坐在麻袋上笑,疼也是疼的,这种小疼早就习惯了。
不过他还是举着手喊疼,想让夫郎心疼心疼自己。
他手上都是刺路溪不敢碰,只捏着手腕给他吹。
边吹还嘀咕:“你怎么还娇气了,我小时候被扎成这样都没哼唧过。”
这回换常新心疼了,他家溪哥儿小时候过得太苦了。
两口吃完包上来的腌黄瓜卷饼站起身拍拍屁股道:“我先去捡,你慢慢吃已经捡了小半背了再捡点儿这两天再来几趟。”
他算着日子路溪就不操心了,背篓里的菌子有些蔫,路溪扒拉几下没管,反正最后都是要晒干的。
家里玉米和玉米杆堆了老些,还专门拿一间房来装,不然雨一打湿就不好烧火了。
花生玉米除了刚收那几天吃了新鲜的余下全都晒干,明天路溪打算在园子里中些玉米,种晚些到十月都能吃到新鲜的玉米。
路溪吃完没歇跟着去捡了,捡板栗累得腰酸背痛,但看见大半背篓的板栗心里还是舒坦。
一颗颗的捡一天也捡不了多少,差不多了两人背着背篓下山。
还是路溪走在前面,“就说了不用带麻袋吧,根本用不上。”
常新臊得不说话,出门前他硬是要带麻袋,说怕不够装,这会儿连一个背篓都没装完。
而且溪哥儿出门前还跟他说了连个人捡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