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几天玉米面常新胳膊又硬了些,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路溪就喜欢捏。
常新由着他,细软的手指带着点儿薄茧捏着怪舒服的。
捏了好一会儿路溪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困意:“今年是攒了不少,明年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年底先还苗二爷二十两吧,明年能松快些。”
常新自然是听他的,又提了嘴桃园的事儿。
“还钱的时候拎点儿东西去,在苗二爷那儿打听清楚再做打算吧,免得太着急了吃亏。”
他们落户还没一年呢,买院子的银钱没还完又买地种桃。
常新也就问问,他还年轻着呢,起码还能再打二十年的猎。
捏在胳膊上的泄了力,偏头一看,果然睡着了。
常新伸手去捏他的脸,又滑到微张的嘴唇上。
没人住凑上去亲了亲。
路溪在哥儿里个子高挑这会儿却被常新整个罩住,整个人嵌在常新怀里。
常新对此很满意,天热之后他都没这么抱过夫郎了,真恨不得一年四季的天气都这样。
可惜椋州秋老虎格外凶猛,仿佛倒回到三伏天一般。
刚收起没几天的竹席又被拿出来铺上,常新火气太足躺旁边跟个火炉似的,路溪恨不得跟他分床睡。
可到了深夜又凉得很,常新才没被赶出屋。
就这么过了两天一场秋雨下来又凉了,常新换上长袖路溪套上了长比甲。
天还没亮路溪就在给常新烙饼,他今天要进山去了。
腌黄瓜也给他装了一小罐够吃好几天的,路溪把东西包好给他:“馋肉了就把小猎物杀了吃,盐也有可别省着舍不得。”
说完又帮他把袖口的布条缠紧了些,“之前拿回来洗的被子褥子都装好了,衣裳给你带了件厚的别冻着了。”
常新身上挂满了东西任路溪给他整理,路溪还把他的箭拿出来看他磨了没。
太阳升起来常新该走了,“在家等我回来。”
“嗯。”不管多少回路溪还是回不舍,忍不住多念叨些:“万事小心,要是碰到那猎户说话客气些。”
“知道。”常新也舍不得,附身跟他抱了些逗得人耳尖红红,“走了溪哥儿。”
大黑二黑跑在前面撒欢,黑崽看得激动跟着跑了两步。
等彻底不见人影才回去路溪喊着黑崽回院子。
坐了没一会儿姚磬来了。
进门就说:“溪哥儿我来找你玩了。”
姚磬官话不甚标准,带着椋州土话的婉转调子
路溪迎他进来,“你可算舍得来了。”
“这不是陪我相公选地方么,一得空就来找你说话了呀。”
路溪给他倒了杯水:“有着落了吗?”
“有点儿出路了。”姚磬一口气喝了大半,“你家水真好喝。”路溪家杯子是竹筒打磨来的还能闻到竹子味儿。
路溪听完笑了:“这是什么说法。”
姚磬仰头笑:“就是还要喝。”
喝完水姚磬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跟前道:“你没怎么去镇上肯定不知道那事儿吧?”
他确实不怎么去镇上,加上镇上没甚熟人发生什么事儿都一概不知,全靠姚磬听了跟他唠,
见他这样路溪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
“你还记得笺宝银楼不?”
“记得啊,怎么了?”
“就那个猫眼石不是被好些夫人夫郎看上了么,这会儿价炒得可高了!”说着姚磬声音又压低了些,“现在一个珠子就要二十两!”
这倒是意料之中,但听姚磬说了如今的价格还是觉得太夸张了。
说完姚磬坐回去恢复了正常音量:“得亏我买得早,不然把我嫁妆全赔进去也买不起。”
路溪一脸严肃的点头,得亏那会儿常新果决不然这会儿有得他悔的。
“这不是他家小公子弄出来的么,惹得人嫉妒上月直接把人绑了问这猫眼石的来路。”
路溪听完眉头一皱问:“人没事儿吧。”
“人倒没事儿,他大哥直接报了官查出来居然是他家旁支干的。”姚磬轻拍自己的心口道:“听说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怕是不好了。”
“这也太毒了,何必做成这样。”
姚磬摇头:“为了钱财呗。”
两人唏嘘片刻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姚磬要是早上来晌午饭是必吃的,路溪割了一截熏肉洗净切薄片用蒜苗炒着吃,咸香的很下饭。
还有自己腌的黄瓜,饭是加了花生煮的粥。
花生煮出来的粥有点发灰又带点儿红,花生香气足吃在嘴里一抿就碎。
姚磬吃着欢喜同路溪讨了点儿花生回去,还说明年自家也该种些花生。
路溪听乐了,“这么喜欢吃花生?”
姚磬点头,“煮的炒的都爱吃,生的也爱。”说完有些郁闷,“这么爱吃怎么就没想起种呢。”
“一会儿给你多装点儿就是了,我和我相公两个人也吃了那么多。”
姚磬高兴得跳了两下,抱着路溪的胳膊说:“太好了!溪哥儿你真好。”
路溪被他哄得高兴又给他装了碗腌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