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没说他是如何猎到野猪的,路溪才好还是不要叫他知道为妙。
幸好身上只有一些擦伤,不然瞒不过去。
他不说路溪也当不知道,箭筒里的箭是他看着收进去的,少了几支损坏几支他一清二楚。
自从上次常新受伤,路溪就做好他每次进山都会带伤回来的准备,家中常备着金疮药还有一些跌打损伤用的药酒。
两个大灶锅的水,足够常新好好洗了。
常新把自己搓得通红,浴桶里的水都黑了。
十一月的下晚已经有些凉意,就这么披着里衣四处晃荡,倒水、泡衣裳。
就是不去刮他的胡子。
夜里常新翻出钱袋坐在床上跟路溪一块儿数银子。
这头野猪比头回得的更重些,得了四十五两。
也是泅水县这边没几个猎户,双溪镇这边更是没几个能猎到野猪的,物以稀为贵这价钱自然高。
拿出之前攒的明明已经知道有多少了,但还是忍不住想数,一遍遍的数。
先前攒的七十两后来又零零碎碎放进去五两,再加上今日得的。
如今家中存银足足有一百二十两!
还有二两家用......
路溪眸光闪烁,摸着满床的银子不想撒手,恍惚道:“咱们有这么多银子。”
常新笑着说:“以后还会更多的。”
路溪没回,把银子拨成三份。
叹道:“总算能理解那些有点闲钱的人为什么抠了,这没看着根本舍不得花嘛。”
常新觉得有道理,又觉得好笑:“那怎么还分成三份。”
路溪指着最少的那份说:“又猎着野猪了,也该还苗二爷家了。”挪到中间那堆上,“这五十两备着买山地种桃树,还不知道够不够呢,剩下五十两攒着万一这两年有孩子了或者偶尔风寒伤病都用得着。”
想到家里不时还要买肉,买烧鸡糕点来打牙祭就觉得银子再多都不够花用。
“别担心,花了我还能再挣嘛。”常新把他拉到怀里揉脑袋:“你相公可是猎户。”
路溪想说猎户怎么了,那么危险自己每天在家担惊受怕的,但这世上哪有什么轻松的活儿。当官还怕杀头呢。
隔了十多天终于抱到夫郎常新自然有了想法,顺着腰间摸下去。
路溪推了他一下,颤声道:“银子......”
常新麻利的收好银子扑倒夫郎,蹭着路溪细腻的脖颈喃喃道:“溪哥儿。”
路溪被刺得轻颤,抱着他的脑袋不知是往下摁还是抓着头发往外拉。
又是天光大亮才醒来,见常新还没把他那恼人的胡子刮掉难得使了性子,“再不刮胡子今晚睡西屋去。”
常新一顿立马道:“你先吃饭,我这就去刮。”
路溪盯着他,见他拿着刀片出去才收回视线。
他最近都不想看见常新脸上有胡子。
十几日没刮有些手生,俊脸上落了几道红痕。
路溪见了拿出金疮药给他敷上。
“一点小伤。”嘴上这么说,心里都快乐开花儿了。
路溪瞪他一眼,扒开他的衣裳给那些都快结痂的擦伤划伤都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