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冬闲,不然路溪要气上好几天。
常新这段时间夜里都很规矩,只敢抱着别的一点不敢碰。
元宵过后连日的大晴天,院子里屋檐下都湿漉漉的,没地儿下脚。
月底下了一场雨,又冷了。
热的那几天常新穿不住厚衣裳,路溪说也说不听。
这会儿正化冻,太阳再大寒气也重。
果然,浪荡两天常新就开始打喷嚏了,他底子好感了风寒还跟没事人一样,就是体温比平时高一些。
家中常备着药,不用跑到镇上麻烦。
先前不听夫郎的话穿短褐,这会儿生病了就该好好喝药。
家里不是吃不起药的,这碗就是一副药的全部精华,苦倒是不苦,味道怪得很。
路溪看他一脸想吐给塞了颗蜜枣,喝药前就吃了一碗稀粥,这会儿喝了药等饼子烙好也没胃口吃了。
路溪吃自己的没去管他,“以后还敢不听我的话吗?”
常新吸着鼻子,“不敢了。”听那声,委屈死了。
这场雨浇黄了许多树叶,隔天醒来院里落了许多黄的、红的叶子。
常新病着睡了会儿懒觉,路溪拿着竹丫扫将这些叶子扫做一堆,铲到园子里肥地。
园子里只剩一垄葱蒜和几蔸白菜,椋州开春早,得琢磨琢磨种点儿啥菜了。
葱姜蒜,白菜这些顿顿少不了,姜就不种园子里了,种到院子背后靠山石的地方好。
南瓜黄瓜再种几株丝瓜,搭个架子任它们爬。
田里就种玉米、豇豆、花生和高粱。
等赶大集的时候去镇上转转,能不能买着南瓜和丝瓜苗。
其他的去年都留了种,今年自己育就是。
春雨绵绵,前些日子才掉的叶子如今又长出嫩芽来了。
一片新绿看着就喜人,吸的气都带着一股新叶味儿。
常新顶着细雨从田间回来,路溪煮好饭菜,只等他回来。
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常新脱下草帽说:“好香,今天光吃肉吗?”
“你昨天不是念吃肉吗?今天给你做上。”
常新幽怨的看着他嘟囔:“我说的是这个吃肉么?”
路溪转过头说:“吃饭。”这话听到了也不想回。
他今年七月才二十一,不是不想吃肉,前天常新进来的时候突然顶着肚子疼,这是从没有过的。
他一时心慌将常新推了出去,之后便不愿再做。
常新知道,这会儿只是嘴上抱怨罢了,毕竟真正的肉吃不上还有别的小零嘴儿。
饭间常新说:“今天把园子收拾出来去镇上看看吧,正好赶上大集,顺道买菜秧。”
眼瞅着要农忙了,看一下图个安心,路溪便同意了。
常新夹了一片裹满辣椒面的肉塞进嘴里,对路溪说:“今晚想吃汤圆。”
“行。”正好还剩点儿糯米粉,搓完也就两碗的量。
汤圆做起来比元宵方便些,不用放簸箕里滚,调好面揪一坨包上馅就行。
三月中,村里开始育稻苗。
常新赶着车路过时还有人问:“赶集去啊?”
今儿要买菜秧,两人要赶早去,应了一声便说:“走了章叔,一会儿该挤不进去了。”
苗章诶了声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上次那事儿后村里人对他们热情了许多,不管是真心地还是表面上,只要搭话常新他们都会回。
天大亮了才到城门口,牵着马进去麻烦,将追风交给城门的看马处,给了五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