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背的方背篓,装菜秧方便。
路溪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硬拉着常新去把菜秧买了才去医馆。
老大夫都眼熟他俩了,抬眼看见说了句:“怎的又来了。”说罢让他们找个地方坐。
许多离镇上远的趁着赶大集才来一趟,卖药材的,摸脉的,人多的很,闹哄哄的。
路溪在这儿看惯了,也不想去别家,坐在屏风后的长凳上等。
常新把背篓放在脚边挨着他坐,看出路溪的慌张握紧他的手说:“没事儿,我看你最近气色挺好的。”
路溪听完一点没放心,慌得面色都白了。
等了会儿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进来了,坐在对面让路溪伸手。
问:“什么症状?”
路溪声音有点抖,还是自己讲症状往仔细了说:“就、做那事的时候觉着小腹疼,站久了也有些坠痛。”他一个夫郎说这些实在是臊得慌。
丝帕搭在腕间,沉吟片刻将丝帕拿下来又摸了好一会儿。
常新表情越来越凝重,路溪简直要哭出来,以为自己患了什么重病。
“嗯——”老大夫一手把脉一手捋胡须,闭眼细细感受:“恭喜,常夫郎这是有了身孕。”
他嘴上说着恭喜,面上却不见一分喜色。
“只是身体底子不好,胎象不稳,稍有不慎就可能滑胎。”
路溪先是一喜又被后面的话打得头晕眼花,常新搂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问些什么。
谷大夫看他俩年轻,迁来椋州无父无母忍不住多说几句。
“如今月份小得万般仔细,不然可能留不住这孩子。”
路溪听完手下意识盖住小腹,不行!
他急急问:“那、那该咋办?”
谷大夫说:“喝保胎药,平日走动做事都要小心些,不能大悲大喜,吃些温养的食材。”
说完看向常新:“如果这胎没保住,也许亏得比生孩子还多,以后可能也再怀不上。”
“老夫给你们写详细点在纸上,反正你们都识字。”
常新连连点头,无比庆幸自己是识字的,这个消息将两人震傻了,路溪摸着小腹呆愣着没什么反应,常新勉强清醒着听谷大夫说话。
谷大夫祖上都是道士,他学艺不精转来学医,看相是会的。
他看着两人的面相有些惊讶,是多子多福之相啊。
也是奇了,他对着对恩爱夫夫印象很好,说了个解决之法:“你们在屋后种棵龙眼树,床上挂九枚铜钱用红布条穿着,堂屋门上挂面铜镜。这样会稳些。”
夫夫俩无不应好,拿着五副保胎药和谷大夫给的单子出了门。
路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有了呢?之前不是说底子不好难怀上么?
走了几步常新才想起背篓没拿,不放心路溪一个人又带着他回医馆一趟,逮着谷大夫又问了许多。
直把人问得不耐烦了才走。
常新不敢让路溪多走,找了个买吃食的店,买了碗阳春面让他吃着等。
路溪听他安排,面上来了就拿着筷子吃。
常新买完东西回来他都没把这碗面吃完,常新两口就吃了,带着路溪回家。
一路赶车赶得很小心,有个小坑都要避开。
路溪靠着他思绪纷乱。
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坐到床上的,糊里糊涂过了一天。
夜里躺在床上路溪才反应过来,拉着常新说:“咱们有孩子了。”声音小小的,像怕惊扰了腹中的胎儿一般。
常新同样小声:“嗯。”
说完都笑了,路溪嘘了声:“他胆小,我们悄悄地。”
常新点头,额头轻磕在路溪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