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也是吓傻了,抬肘想去挡。
这时,一道青影闪出。只听“砰砰”几声,飞针整齐地扎在了半块桌板上。不多不少,正好七枚。
“七步飞霜。”
“那不是南宫家的暗器!!”
眼尖的大臣已经认出了那暗器出自于南宫世家,而在场的除了突然冒出来的这位不明身份,与南宫家有关的只有紫衣侍卫南宫绝。
南宫绝也愣住了。
刚刚那人是拿了块被他劈成两瓣的桌子板,挡下了传说中无孔不入的绝世暗器“七步飞霜”。
等等,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南宫绝又回头朝潇令身边瞅了眼。潇令依旧稳如泰山地坐着,面前孤零零躺着半块桌板——他身边那个舞女去哪儿了?
“何人?敢坏我好事?”红衣舞女怒道。
凤玦不紧不慢地挥挥衣袖,将桌板往身前一竖,说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为何要杀......”似乎还不知道这上面坐的是何人,想必是个大人物。
“他,和你有仇?该不会杀了你全家吧——”凤玦故意拖长了音调,又啧啧了两声。“可惜了,你今天杀不了他。”
红衣舞女冷笑,重新取出腰上的软剑。
“多管闲事。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说完,她挥起软剑,似要刺向凤玦。却听“咚”地一声,脚步一沉,人先倒下了。
南宫快步上前,将人擒住。凤玦咋舌,“这叫兵不厌诈。”说完,朝南宫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南宫回了他个欣赏的笑容。
二人一左一右眉来眼去,看得潇令心中竟不是滋味——说不清是在吃谁的醋,毕竟一个他认识了好久,算得上半个朋友。
南古国君念凤玦救驾有功,要赐他奖赏。凤玦欣然拒绝。潇令在一旁默默看着,总觉得这人的身份不一般。
南古国君问:“既然不要金银珠宝,不知你家中可有妻儿?年岁几许,可有婚否?”
宫中女眷立刻来了精神,场下众大臣也竖起耳朵听。
凤玦先是看了潇令一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摇了摇头。他这一摇头,席间家中有爱女的大臣们蠢蠢欲动。就连南古国君也欲开口,将公主下嫁于他。
却听凤玦道:“有个心上人,就是不知,他是何意——”
国君叹气,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之人,看上的当是天仙般的人物吧。
“想烦请国师大人帮我问问。”语毕,还朝潇令行了个礼。
潇令汗颜。他虽贵为国师,却不通晓占卜之术,更不会合八字,算姻缘。这人找他求姻缘,怕是找错人了。
潇令道,“你说的那位心上人,我未必认识,如何帮你去问。”
凤玦道,“他叫潇令。”
潇令愣住。
他从未将名字告诉过他人。除了泠夕,大家都称他为玄衣国师。眼前这人,又是如何得知。难道只是个巧合?
潇令道,“我并不认识。”
凤玦却十分洒脱,淡淡一笑,道:“是吗,我想他应该是忘了吧。”
潇令也想回他个笑,但表情却极度不自然。
见两人一来一往,相谈甚欢。南古国君便主动提议:“这位英雄既然与国师投缘,不妨就住到国师府上吧。”
一听是国师府,大臣们纷纷露出惊羡的目光——那可是多少京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归宿。没想到,住进去的第一个人,竟会是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而此刻,这个男人,正笑面如魇对着他们那不染尘世、高高在上的国师一个劲儿地抛媚眼。
*
潇令本想无视他的存在,奈何对方本身实在太过亮眼。两人一白一黑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国师依旧一袭黑衣,素来不苟言笑,颇为清冷。众人唏嘘,却无人敢靠近。
倒是他身边那白衣谪仙,没人见过。
细看,那人站在国师身侧,竟丝毫不逊于国师之美貌。一双清目,浓眉,青丝半束,随随便便穿个素衣,也难掩其绝尘之气。他朝人群中回眸一笑,顷刻间乌云散去,暖阳高照,如春风拂面,笑得人骨头都酥了。
潇令见了,不禁道:“你若是再笑下去,就别进国师府了。”
凤玦唇角微翘,凑近道:“阿令可是吃醋了?”
潇令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是怕今夜……有人爬我国师府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