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荷减翠菊添黄，梨叶翻红梧叶苍。

秋季树叶黄的快，桂花香气变得更淡，颜色渐渐变深落下。

雨渐停了，阳光出来小院里又亮了起来，照在身上暖意满满。院里的树影摇曳，绿影斜青墙。

苏衡泡一壶菊花茶，四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喝茶，静静欣赏这一幅好景色。

雨过之后，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桂影扶疏。煞是清静自然。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游乐不停，混着雨水滴落的声响格外空灵。

眼看着马上到日中了，苏爷爷净手做饭，顾瑾乐呵跟在身后打下手。苏爷爷指导顾瑾洗菜，择菜，不同的菜刀法不同，煮出来不仅好看味道还更好些。

顾瑾学着早上苏奶奶生活的方式烧火，先把柴火搭好形成一个空，点燃火柴放好，再慢慢的推拉风箱，让火势慢慢大起来，大火烧出来的菜好吃些。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口味比较清淡，调料放的少，做菜主打的是鲜甜。主食是杂粮饭在电饭锅里焖好了，偶尔吃一些粗粮有助于肠道蠕动。吃过午饭之后歇一会，四人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顾瑾在房间里躺着脑海中复盘上午苏衡的反应，思来想去给沈南晞打去了电话。

“喂，什么事”沈南晞语气疲惫应该很忙没休息好。

“我想问问林毅直的事，今天我和阿衡经过林家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她的难过失落，我想陪她走出来。”

沈南晞揉揉眉心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刚完成一台手术，十几个小时刚躺下休息会。

“顾瑾，阿衡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但凡是遇上阿直的事她就是不理智不冷静，脆弱敏感。这件事谁都帮不了她，她要靠自己。”

苏衡在沈南晞面前一直都刻意不提林毅直，有时提到了也会迅速的转移话题，回家之后也一直有意避着林家老宅。上次看过林毅直之后苏衡痛哭不已，沈南晞也不敢再提起其他的事怕更加刺激到她。

“靠她自己？这么多年了，从她回国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原地并没有走出来。”

沈南晞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顾瑾，有没有可能她愿意困在原地，有没有可能她不想走。”林毅直的离去对他们而言不是一时的痛苦，是相伴一生无法疗愈的病痛。

顾瑾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沈南晞的话证实了他心中的忧虑。

“阿衡把自己封闭在过去不肯出来这也是她的病一直没有好的原因。顾瑾，如果你想好怎么做的话那就去做吧！林家大门的钥匙放在苏爷爷苏奶奶那。”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所有人都陷入了逃脱不了的怪圈。

林毅直的离去对于苏衡来说是不可能忘怀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太过苛刻，无法和自己和解一直在现实和回忆挣扎，她想见却又怕见，自相矛盾，几时能走出囚笼。

顾瑾挂断电话后，重新掀开角落里的幕布，那一幅青杉图，装裱好了却只是放在这里积灰，到底蕴含着多大的情谊？

——

“咚咚咚”

顾瑾打开门是苏奶奶。

苏奶奶背着手，招呼他跟上“你随我来学学怎么养花吧！”

顾瑾跟随苏奶奶下楼，雨停之后，给花架披着的雨披就掀下来了，这会子太阳正好。

苏奶奶领着顾瑾去了侧屋花房。

花房是用玻璃材质修建的，透明，坚硬，通透。

花架上摆着许多盆栽，房间里有一张白色圆桌子，桌子中间放了一盆长势极好的多肉。花房角落里，白色的秋千吊椅被藤蔓蜿蜒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