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茶很好喝。”
卢桑看着面前人的举动,眉眼温和地说道。
“那...夫人慢用。”
卢桑在茶坊坐了半柱香,后起身离开,徐掌柜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缓缓来到其方才落座处,躬身将茶具收起,嘴上却是嘟囔:
“看着倒是温柔,怎会如此心狠啊...”
离开茶坊后,卢桑没有在街市停留,而是转身去了启灵阁。
踏进启灵阁,只见岑嘉正在前厅忙碌,见卢桑走进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而后连忙来到其身旁:
“夫人不是去为商道选址了吗?”
“被刺激了。”
卢桑面上看不出表情,望着岑嘉问道:
“二皇子呢?”
“在后院厢房。”
行至萧沥屋外,只见其屋门紧闭,卢桑本想直接推门而进,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扣门。
“谁?”
“你母妃。”
“......进来。”
屋内沉默片刻,只听萧沥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卢桑便推门而入,神情冷然地走了进来,只见萧沥正安然坐于屋中那张贵妃榻上,目光懒散地看向房门处。
卢桑见状忍不住调侃:
“二皇子当真悠闲啊。”
卢桑面上虽看不出异样,可神色却泛着凉意,萧沥当下意识到许是城中流言被其听了去,不过却未直接询问,反而佯装疑惑地看向不远处站着之人:
“母妃看着倒是急切呢。”
卢桑抬眼瞥向萧沥,在看见其目光中那道玩味时便明白自己并未猜错,百姓对她的议论只怕少不了面前人手笔。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得知此事与萧沥有关,卢桑不似方才那般急切,毕竟依二人间的关系,萧沥并不会害自己,只是她不明白此举何意,不过联系着其那日与铃医之间的哑谜,直觉告诉卢桑此事也许并不只关乎萧沥。
“那你又听到了什么?”
没有应声,萧沥转而问卢桑。
“正是因什么都没听到,我才来问你。”
卢桑闻言没好气道:
“城中如今皆是关于我的议论,偏我这个涉事之人一无所知,二皇子是否该同我解释?”
那日离开城防营后,萧沥差人将那二位士卒的死讯传了出去,期间自然夸大了些许实情,既然萧淳欲借此事彻底粉碎卢桑在百姓中的声望,那么萧沥不介意在背后推他一把。
不过他倒未想到此事会传扬如此迅速,还未向卢桑解释便被其知晓,见其面色逐渐变得难看,萧沥也不再继续打趣,将谢扶告诉自己之事说与卢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卢桑神情。
卢桑在一旁冷脸听着,待其话落后,抬眼对上萧沥目光:
“你想利用此事收回南境兵权?”
萧沥在军权之事上的态度卢桑知晓,眼下只有这一目的能解释萧沥大费周章散布谣言之举。
果然,只听萧沥“嗯”了一声。
不过眼下这道流言散布的还不够广,至少萧淳还未有动静,故而萧沥在等,等到萧淳得意忘形时,便是谢扶口中那个先发制人的时机。
“你想好了?”
萧沥说话间虽与寻常无异,可卢桑却看出其目光中暗含着的那道期待,她明白萧沥一直想要分散贤王手中的兵权,且不止一次向魏帝进言,奈何皆被挡了回来,不过坦白讲,卢桑亦不认同萧沥眼下冲动行事,贤王兵权乃魏帝即位时所赋,至今已二十余年,不是萧沥三言两语便能卸去。
“此事圣上一直避而不谈,说明眼下还不是与贤王抗衡的时机,你切莫冲动行事。”
若是以往,萧沥也许会认为卢桑是在劝说自己按兵不动,然而此刻闻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玩味:
“怎么,难道不是母妃特意将谢扶送至城防营,想借他的手帮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