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谧如真空,只有一盏晕黄的台灯支撑着满屋的黑暗。
恩荣稍动了一下,将另一只膝盖跪到曾栾腰的另一侧,整个人像压制动物一样骑坐到曾栾的小腹上面。眉尖轻皱,一双薄薄的单眼皮被皱成了精致的三角形,紧紧地盯着身下的人。
曾栾不知恩荣要做什么,但被人骑在身上的陌生感使他心里升起了一抹难以言状的火燎焦切,他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
恩荣T恤较大,这个姿势下,垂下来的衣服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拂过身下人的鼻尖,他笑着问曾栾:“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曾栾喉头大动,吞咽了好几下:“你看清楚我是谁!”
恩荣用手摩挲着曾栾的双唇,刚刚洗漱完的他唇上还残留着湿润润触感:“你当是我疯了还是傻了?你自然是曾栾,是我从小到大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恩荣头又低了一分,用无比魅惑的声调说道:“我跟自己说过无数遍你我本不可能,可我管不住自己,总想向你靠近。你说这可怎么办?”
力量上的悬殊使曾栾能轻易拨开恩荣,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只撑住他,不让其进一步动作:“我只当你在开玩笑。”
恩荣慢慢靠近他挑衅说:“刚刚的问题为什么不追问下去?你问啊,问了说不定我就答了呢。”
曾栾后背渐渐被汗湿透,轻轻推了身上的人一把:“恩荣,你冷静一下,我今天等你是真的有话要说。”
实际上,曾栾今天一整天都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亲生父母有关的事。
“转移话题?”恩荣根本不信,回握住曾栾抓着自己领口的手,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调浅浅地道:“有什么话等会再说,我现在想做一件大胆的事……”
曾栾的脑子随着恩荣话音落下之际轰的一声炸了开来,胸腔里的心脏更是像装了发条一样狂跳不止:“恩荣,你不要冲动!”
恩荣邪魅一笑,二人鼻尖几乎相抵:“说你不喜欢我,我就放开。”
“……”
“说啊,说了我就放开你。”
“……”
恩荣提出要求:“那你抱抱我。”
曾栾别开头去,这几年在与温家良的相处中练就的冷静自持和克制隐忍在此时发挥出作用,神思渐渐平静下来:“我们这样是不对的。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以这样。”
恩荣刚刚燃起的□□被曾栾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随之被怒气侵占:“凭什么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老子偏要和男人在一起,偏要!”他手脚并用将曾栾死死压住:“6年了,我几乎每天都在想象这个画面,想象被你脱光衣服压在床上,肌肤相亲。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位置反了,但也不影响我喜欢这个画面。”
恩荣这番露骨话,像一针催*情%剂般深深地扎进了曾栾的心,随之燃起的一簇雄壮的火苗直冲往下,令他感到一股强烈的不适。
“曾栾。”恩荣忽得认真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曾栾以为恩荣又有话讲,一转头刚从鼻腔里发了一声“嗯”,可还未等他这声“嗯”的尾音结束,一只微凉柔软的唇瓣便在电光火石之间倏地覆盖了上来。
这种久远如上个世纪般的熟悉触觉,令曾栾一下身心俱僵,大脑也在这一刹那彻底停止了转动。
恩荣浓烈炙热的气息透过熟练而又富有技巧的吻,打开了曾栾的齿关,并在对方阵阵薄荷的清香中吮吸着身下人的味道。
曾栾被吻得头皮发麻,全身血液直冲大脑,除了双臂无意识地挣扎了几下外,其余动作均被身上这个瘦弱的男生一一化解。
在一阵攻城略地后,恩荣微微喘息着移开了一瞬,勾起嘴角朝着身下人低喃:“现在说不喜欢我,还来得及。”
曾栾顿了片刻,睁着一双被亲得意乱情迷的眼睛,咂摸了两下嘴巴,当他缓缓意识到他并不排斥这个吻反而有些陶醉其中后,混混沌沌的心才因这股陶醉而越发清醒了起来,他快速扣住恩荣肩膀,腰身稍一用力,将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扭转至身下,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贴近恩荣,鼻息在二人之间猛烈交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