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走回沙发前坐下,对陈如新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想到你和恩荣有这么深的感情。他一个孤儿能受到陈律这么多年的照顾,是他的幸运,这倒令我为他开心不少。”
陈如新急不可耐,忍不住追问:“所以你的答案是?”
曾栾睫毛闪几下,不置可否:“陈律是个聪明人,应该不喜欢鱼死网破的结局。你来找我,是拿不准我会不会为了温氏集团放弃恩荣,实际上恩荣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与集团相提并论的存在,所以陈律大可放心。”
陈如新疑惑反问:“你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打算?”
“我是什么打算不关陈律的事。不过我料你心里明白的很,如若你插手捅破我了在深州见恩荣的事,同时也暴露了你豢养男小三的事实。温家良可是讨厌极了同/性/恋呢,一旦他知道陈律养着他6年前收拾过的人,你猜他接下来会还会不会和你打交道?”
陈如新:“少了温氏的案子我饿不死!”
曾栾有理有据地推测:“又或者他会不会猜忌你接近他实则是为你的小情人报6年前的仇?”
陈如新刚要否认,转念一想自己似乎被这个少年带偏了,所以硬是找回了自己的主战场:“少绕弯子,你的答案呢?”
曾栾并不着急,慢悠悠地与陈如新分析利弊:“我比你了解温家良,所以你大可相信我的话。还有,作为深州十佳律师之一的您,我不相信你舍得为了一个小男孩炸掉自己前半生积累的一切,还有你那一门书香的家庭。我劝你,凡事往绝了做只能是自断后路。”
被人拿捏了七寸,陈如新一时哑口无言。
曾栾循循善诱道:“恩荣离开你是他的选择,就算我此时退出,他也不见得会重新回到你身边。陈律,我给你一个方案,你选择性采纳如何?”
陈如新艰难从喉头挤出两个字:“你说。”
曾栾靠近他:“恩荣的去向就让他自己选择,而你,”他伸出食指朝自己的方向勾了一下,道:“可以选择走向我。”
陈如新进一步确认问:“什么意思?”
“我,及未来的温氏集团,会非常欢迎陈律的加入,”曾栾走到另一侧桌前倒了杯酒递到陈如新面前,“与其今天把路堵死,何不留个口子以待来日?毕竟你也清楚,未来多少恩荣二号找不到?”
陈如新气得冷笑一声,口不择言地指着曾栾怒道:“孩子就是孩子,毛都没长齐就想策反我,你当我陈如新什么饭都吃的吗?”
曾栾向陈如新的方向靠了靠,不紧不慢地问道:“陈律知道蓝空吗?”
陈如新胸口一震,心脏突突的止不住狂跳,眼前这个少年猛的提起这桩只有业内少部分人知道的隐秘事,着实令他毫无防备:“什、什么蓝空?”
对方的反应正中曾栾下怀,他端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对陈如新说:“陈律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做律师嘛,总要查些别人查不到的事,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证自己的赢面更大,这些虽然可以理解,但采取非法手段调取他人隐私就有些……”
陈如新急躁地挥手打断曾栾的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曾栾云淡风轻道:“陈律放心,我是生意人,不是□□,从不做威胁他人的事,更不会拿其当做把柄要挟别人。”
曾栾这话表面上是在安慰陈如新,实际是在点他刚刚不应该拿恩荣做威胁。
陈如新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和恩荣年纪相仿的少年,内心究竟藏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以及在盘算些什么。不过他越想越理不出头绪,手掌也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来回搓动:“我承认我的确跟蓝空买过资料,也调查过一些人的信息,不过就算这些东西被爆出来,我顶也多被吊销执照而已,还不至于上街讨饭。但如果你想以此要挟我和你站进一条船里,抱歉,咱俩不是一路人。”
“陈律误会了,”曾栾摆了摆手,真诚道:“我想说的是,如果陈律愿意,蓝空会永远为你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