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亲人吧,非常非常亲的亲人。”曾栾认真思考了一下,给了邵昂一个相对贴切的答案。
“可我觉得你对楚明的感情不比对恩荣少,”高大勇猛的邵昂每每提及他的小少爷这方面的感情时,总有些为难,“不仅对你好,而且无怨无悔地当了你6年的小跟班,甚至这孩子中途倒戈向你都做得滴水不漏,如果你真的要对抗温总,和楚明在一起的赢面会更大。”
曾栾差点笑出声,肩膀顶了一下邵昂:“如果论匹配度的话,我和若男岂不是更合适?”
邵昂严肃说道:“我真心劝你,如果要离开,一定要把楚明整理好,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秦朗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会的。”
与邵昂分开后,曾栾径直去了趟医院,了解了现场的情况后回温氏办公室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公关部以及活动相关的几位高管,以及楚明便来找他汇报工作,温家良也起了个大早过来旁听。
坏消息是昨晚慈善晚宴的事情已经曝了出去,好消息是躺在医院的恩喜身体趋于稳定,医生只道是她是饮酒过量导致颅内血压升高而引起的暂时休克,目前已经脱离危险。
“能接受采访吗?”曾栾问道。
楚明拿不准:“目前还有些虚弱,下午多半可以。”
公关部负责人任宏远请示道:“公关稿昨夜赶出来了,还发吗?”
曾栾沉吟了会儿摇头:“先按着。”
任宏远显然不赞同,却也没说什么,但公关部另一名看着面相很不好惹的浓眉青年反驳道:“虽然主流媒体没表态,但微博上的那群自媒体都快疯了,像一堆苍蝇闻着臭肉一样,死命咬着恩喜是孤儿这事儿不松口,如果我们不及时表态,晚了效率肯定会大打折扣。”
曾栾面不改色,看向浓眉青年问道:“恩喜是孤儿这件事像「臭肉」一样这句话,如果传了出去,够集团、还有你们公关部死几回?”
浓眉青年认为曾栾在恶意假设,便嘴硬道:“在座的每个人都是集团好几年的忠实员工,怎么会传对集团不利的消息,况且我也只是形容了一下目前自媒体们无良的职业道德而已,并没有侮辱那孩子的意思。”
公关部负责人任宏远在温氏集团年资很深,虽然他自知手下说错话,却也不屑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这个不受宠的私生子承认错误,他瞟了眼温家良,见对方面无表情并不打算表态后,便壮着胆子用沉默支持者手下对曾栾这个小屁孩的抗议。
曾栾不打算放过那人,将话题硬抛给了任宏远:“职业公关的工作,我想它不应该是撇清关系,而是厘清责任、减少影响,最终降低损失,你说呢任部长。”
被单独cue出,任宏远不得不接话道:“话虽如此,可……”
曾栾听他的答案已出,立刻堵了他的回路:“可你的手下一没有这方面的职业觉悟,二没有公关职业的风险意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便是拿集团命运来赌在座各位的人品,任部长是想为刚刚那句话担责吗?”
曾栾故意顿了顿,眼神看向任宏远,任宏远四周巡视了一圈,见各相关负责人均圈地自危不敢与他对视,回头又望了望集团总裁温家良,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后渐渐领悟到,或许温总的沉默正代表着放权和默认,随后立刻表情360°大转弯,清了清喉咙道:“对不起,是我们措辞不周,我回去一定严加管理。”
打蛇七寸后曾栾很乖觉地见好就收:”没有恩喜的采访,公关稿除了抬高事件的温度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在从恩喜那拿到真相之前,你们找一个第三方水军机构,买通头部大V,把温氏两年前资助恩喜手术的事整理一下,独家穿插着曝光给他们。另外联系临安的几家主流媒体,待我下午看到恩喜的状况后再决定是否发稿。”
“我有个疑问……”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新进职员的人怯生生地举手,在得到曾栾的应允下问道:“这样全方位的曝光这孩子的隐私,要不要事先征得监护人的同意?”
温家良也投过目光来。
曾栾道:“恩喜没有监护人,只有监护机构,这件事找福利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