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泪水滚落,滴到衣服上,洇湿了一块。
贺朝歌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檀木气息扑来,仿佛江辞还在抱着他一般。
江辞给了他临时标记,这种标记时间不长,却是他唯一的念想。
贺朝歌就这么在卧室里把自己关了三天,之后就出来了,仿佛没事人一样和祁岁打招呼。
又去厨房里找了点吃的,就像机器人一样麻木。
祁岁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生怕惊到贺朝歌:“贺贺,你没事吧?”
贺朝歌抬起头,嘴角扯了扯,道:“我没事啊”。
祁岁道:“贺贺,你这是怎么了?”
贺朝歌垂眸,无所谓道:“哦,我分手了,不是什么大事”。
祁岁惊了下,前几天贺贺才同自己坦白恋情,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更何况贺贺之前说的时候眼里的憧憬祁岁看的一清二楚,贺贺认真想过和那人的未来了,如今却又这样,贺贺真的没关系吗?
但是贺朝歌明显不想再提,祁岁也就没有多问,省得徒增伤痛。
贺朝歌收拾了一下自己,道:“岁岁,我要去工作了”。
贺朝歌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说说笑笑,似乎感叹冬天终于过去了。
贺朝歌踢着石子,又变成他一个人了。
贺朝歌挤上地铁,正处于早高峰,地铁内挤的不行。
到了工作室,贺朝歌倒出了一身汗,他找到了孙楠,想用工作占据自己多余的闲暇时间。
如此,贺朝歌每天都很晚回家,最后终是撑不住病倒了。
贺朝歌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他看着医生给自己做检查。
弄完之后贺朝歌坐在走廊上等结果,有些百无聊赖的等了一个小时,才出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他的身体受不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而且肠胃不太好,这个贺朝歌其实能猜到,毕竟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倒是经常小酌一杯。
贺朝歌看完医生又去了工作室,结果被孙楠按着去休息了。
在江辞离开的第二个春天,有人追求贺朝歌,是个小omega,贺朝歌同意了,他像走出那段感情就必须用新的将之覆盖。
不过贺朝歌对其他信息素有些抵触,两人就谈起了恋爱,仅限于牵手和拥抱,更深层次的贺朝歌做不到。
贺朝歌是很温柔的,而且很有耐心。
工作室里经常有人吃到他们的狗粮,而这个人正是之前喜欢过贺朝歌的殷棠。
殷棠自己都不相信,他的男朋友是贺朝歌,她觉得不会有可能的人。
贺朝歌经常讲有意思的趣事,可是殷棠总感觉自己和贺朝歌之间有一层壁垒,看起来近实际却很远。
贺朝歌把饭放到殷棠面前,道:“棠棠,想什么呢?过来尝尝我做的爱心便当”。
殷棠把杂七杂八的念头赶走,笑着应了声:“来啦”。
两人就这样忙里偷闲,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过。
贺朝歌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抹猩红,完全不见当年稚嫩的影子。
他就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四年了,贺朝歌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
易感期是他自己熬过去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下意识去找熟悉的人,只能靠着带有寡淡味道的衣服硬生生扛过去。
但后面他越来越越依赖抑制剂,每次易感期都需要注射大量的抑制剂,如今抑制剂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小了。
而这四年他也变了很多,之前喜形于色的青年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绪内敛了。
贺朝歌吐出眼圈,模糊了视线,或许他该彻底放下了,只当那是水中泡影,自己的执念罢了。
按灭了烟蒂,看着这间自己霸占了四年的房屋,现在也该搬出去,物归原主了吧,他也应该放下执念,向前看了。
他收拾了行李,找了几个复式公寓,准备明天过去看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往后那个人会彻底从他生命里剔除。
贺朝歌利落的选好了房,找人装修布置了下,只拉了一杆行李箱就搬进了自己和小窝。
贺朝歌对这个地方很满意,忙碌的把自己的物品填满了整个房间。
他窝在沙发上追剧,倒也乐的清闲。
殷棠给他打电话问他搬家的进展,贺朝歌道:“都弄完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又闲聊了一会儿,殷棠就被喊去帮忙了,贺朝歌就继续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