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快别打了,这样会出事的——”
陆景宏虽然因着师父的今日对大师兄的所作所为,心上气怨哀怒交加,直恨不得师父也能受受大师兄所受的屈枉痛苦,可却真当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忍心,赶忙上前拦下了师伯挥落下来的拂尘,“这屋里已经有两个伤号了,你也将师父也弄成伤号了,还有谁能照顾我们?”。
林昶的性子,除非是他自己主观愿意,否则是如何也不可能说出一句软话来的。只却因由先才刚与程又直渡了一大半内力,用以护住心脉,此时身体已然衰惫虚亏,实际早即挨受不住了,可却还是苦忍着不肯出口——
而邹馀又存着让其意识到错处,并长个教训的心思,哪怕是心底再是心疼与不忍,却也不好就此停下手来,不若就是纵容他再继续如此行事,那孩子能有几条命任由他这么去行崄侥幸?因就这般想着,就不止没有停手,还且更加狠重地打将上去,可心底到底是不愿意的——
是以,陆景宏的出现,算是打破了他们之间这僵局,给了他们一个,能够彼此不违本心,不失面子的台阶走下来。
邹馀在陆景宏这拦挡之下,也就顺势收了手,只依然余怒未消地斥声道,“若非是阿宏求情,我今日与你没完!”拂尘指了人又道,“对阿偿来说,到底是其他人,还是你这师父,对他伤害最深!你就跪在这里,给我好好想想!阿偿要没醒来,你也不许起来!”说罢,一甩拂尘,走到门口,呼叫将才进来时为他驱赶至远处等候的小火者过来,“将刚才的汤药重新再熬煮了来”。
邹馀吩咐罢了,也并不走进来,许也是经才将才的事后有些不知如何面对里边的林昶,就站在檐廊之下望看着纷扬落雪,一直等到小火者将汤药熬煮好了端送过来,才自接了,端了进来,绕过到底是没有起身的林昶,过去到床榻侧坐了,小心将程又直的头颅抱在腿上放着,“阿宏,过来帮我。”。
一直在与林昶于看伤上药之间拉扯争嚷的陆景宏只得放下手头这紧要之事,过去帮着邹馀将大师兄的嘴撬开往进灌药。
却不想邹馀才费力地喂了两三口,外边就有内监说是司礼监那边有事请随堂太监过去定夺处治,邹馀本是说他喂完了药再过去,也不耽误什么功夫,那传话的内监却说是急事,邹馀也没法子,“这——”。
缓了这半日,渐或恢复如常的林昶接口道,“师兄,你过去吧,我来就好。”。
邹馀皱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