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昶发现自己说话的声气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好，这种想法，从那双淡琥珀色眼眸中溢出的惊讶中也得到了证明，可却罕见地摇了摇头。

程又直本来是有很多惶惑和疑惧的，可那些惶惑疑惧，都在他在贴近先生身躯那一刻听到内力传送的一句‘提运真元，护住心脉！’的提醒话语后，全部地消释了。

先生是在全力保他。

他也竭力配合着先生。

若说他那阵阵凄声惨叫是为那刑杖打出来的，倒不如说是因为关节脱位带来的急剧疼痛。

至若关节脱位，程又直现在想着，一是趁机封住他身上大穴，二也是防止他胡乱挣扎，最终的目的，也都是一使刑杖伤不到他的脏腑根基。

这顿刑杖，虽然表面看着血腥残忍，但实则都只是表面伤疮，并未伤及内里。

那等高额数目，若是禁卫杖背，便就不会有此顾恃，那样的话他就算不死，也得送去半条命了，只却太难为先生了，要将一切控制到刚刚好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似乎还从未得到过先生如此全心回护，心上一股暖流流淌得身上都有些酸懒——

“多谢先生回护——”

程又直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可里边却满满都是真诚情意。

林昶于此不以为意，将程又直外边一只冰凉的手放回被中，又再伸手点了陆景宏的穴道，程又直吃惊道，“先生？！”。

林昶只就神色平淡道，“有些话不想与他听见”稍微停顿了片时，“你没什么要问我的，我却有要问你的。”。

“先生请问”

林昶将人看定了，“为什么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