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滦气愤的同时,也该开始考虑这朝中上下的复杂。
舒霁:“有罪者当罚,有功者当赏。依微臣所见此事就交托于岳相。岳相应该不会让陛下失望的吧?”
岳宏义心底虽是五味杂陈,也只能再度硬着头皮说道:“臣遵旨。”
事已至此,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舒霁想,但有人不这么认为。
这不,舒霁刚踏入马车,身子尚未站稳,下一刻就被一只手揽入怀中,他下意识的尖叫出声。一时间,宫门外目光齐聚。
马车外,九悟试探性地询问,“公子,您没事吧?”
舒霁狠狠地瞪一眼,不安分的某人。强装镇定,“无妨,早些回府吧!”
“是。”
马车缓缓驶离了带着点喧闹的宫门,沈横见状行为也愈发放肆,一双不安的手在舒霁的朝服上下游走。
下一刻,舒霁感觉到腰间的腰封猛地一松,甚至整个都有向下坠落的意思。而抬眸对上的正是沈横心怀不轨的笑意。舒霁见状,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回响在整个马车。但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沈横下意识地松了手,指腹划过红晕的脸颊,视线却一刻也不曾从他身上离开。
舒霁垂眸整理着凌乱的衣衫。顺势离了他的怀抱。
沈横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舒霁以为他心有不甘,耐下心解释道:“今日之事,这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岳氏一族自太祖皇帝之时,便入朝为官。虽期间经历众多难以言喻的灾祸,但也并非你以这点事情就能将其连根拔起的。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今日所显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如今徐州知府一家得以沉冤昭雪,陛下也并未因此问罪杭行谦、宋滦等人,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嗯。”沈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半晌,得不到搭话的舒霁还以为他在因此伤身。“其实此次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岳安澜的罪名就此定下,岳宏义即便实在部院,也需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而此时的京城正值多事之秋,我若是岳宏义那便把他贬出京城做个闲职,避一避风头。待到以后再寻机会。”
沈横附和道:“嗯,左相大人说得在理。”
舒霁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必为此着急,一旦岳安澜离了京城,这天高皇帝远的,有利自然也有弊。届时动手岂不是更为方便。”
“嗯。”
“不过你若是真是因此心结在身,不妨让手下暗中调查。这么大一笔军饷下落不明,找到它们,或许也不失为一个翻盘的机会。”舒霁说道。
后知后觉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这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未曾从自己身上剥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他目光落下之处,正是自己刚整理完的腰封。
时隔多年,舒霁本以为沈横在军中会有长进,却不料还是如此,心思袒/露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见他还不曾把视线剥离,舒霁当即要再给他一巴掌。
巴掌声还未落下,沈横便眼疾手快的握上了天的手,他奋力挣脱,甚至不惜言语威胁,“放开!沈横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其实没打算做什么。
只是他现在改了主意,“左相大人,希望我做点什么?”
舒霁气急败坏,“沈横,你何时变得这般?”
“何时?我对你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丝毫不加掩饰的情意,只可惜左相大人置之不问,视若无物。”沈横说着视线看向窗外,马车依然驶入熙攘的街道。在这里行事,稍微弄得不小心就可能闹得人尽皆知。他起了挑逗的心思,“左相大人,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做点什么?传了出去岂不是有碍左相大人的名声?左相大人出身世家,世家可是最注重名声的。”
“沈横,你若是真的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沈横闻言笑意更甚,再次将他揽入怀中,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自觉地将头埋入他脖颈,贪婪地吸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舒霁身子微微一怔,从未有人敢这么靠近他。
他愣神的间隙,沈横温柔的话语声也落入耳中,“放心,我不做什么,我就抱抱你。就只抱抱你,仅此而已。”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勾魂,又或许两人很长时间未曾,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这话。舒霁竟然鬼使神差地默认了他的行径。
自很久以前,他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迎接他们的只有无尽的争吵,和不计其数的伤人话语。可即便是时光近迁,他们之间的温柔又能再度维持多久。
马车也在此时稳稳地停在舒相府外,同时九悟提醒的话语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