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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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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先前收到陈刺史的帖子,顺道借着今日这个大喜日子宣布这个好消息”幡阳王对着陈化说,“先在这里恭贺大公子大婚了,听闻女方是个温婉娴静的名门才女,和令郎天作之合,陈大人真是好福气。”

陈化微微颔首,笑着:“借您的吉言,还请您里面入座”

幡阳王往里走,两人并肩同行,陈化满是趋奉。

不远处,邵临和玄一静静的看着这场景,嗤之以鼻,这两个老东西未免高兴的太早了,真期待接下来这场大戏,仰了仰脸拍了下玄一的肩膀:“走~”

两人一路摸到新房新郎房间,动作利落的将人绑了,出手太快是会让人诧异的程度,邵临还踢了踢,玄一则是将人给绑了捆的很是结实,将人给拖了出去。

同一时间女方宅院,闺房。

入目是大片的红色,女子一身红妆、凤妆霞帔端坐在床榻前。小脸尽带明艳秾丽,盖头下,他瞧着她云鬓红妆,满目颜色,直直的望进了她的眼底,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害怕吗?”

她黛眉轻挑:“说不怕是假的,殿下会护佑我的对吗?”

“自-然。”裴颂笃定的回。

两人坐守在床前,裴颂揽着她的肩将她抱在怀中,握着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包裹在内,她僵硬的靠在他胸膛低垂着眸。

此刻,她像极了爱着他的模样,她无疑是美的。

怀中温香软玉,她用她的温情娇柔迷惑着他,她视他为所有,钟情于他,倚靠着他。他待她的确不同,此刻看着怀中人内心一片柔软,伸手抚上她的发,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那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一直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对于女子的爱慕之情理所当然的承受着,她不是那种听话、乖巧的女子,他能感受到她骨子里的逆反心理,很多时候都有自己的小性子。他对她的成见始于他最开始的厌恶,渐渐相处下,彻底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像是驯化。

一个猎人对喜爱的猎物的势在必得,视为掌中之物,划为自己的所有物,裴颂的常规被打破,闯进来这么一个人,对于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是愿意陪她玩闹得,有些意思。

但是失去了意思之后,便不如最初了。

他想拥有她吗?

他正拥有着她.........

裴颂是个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善权谋和揣测人永远胜券在握,表面生死危机了,其实不过是他和皇帝联手布下的一场局,他更喜欢逆境求生,安稳和危机求生他可能会更倾向后者,他走的路,从未有安顺一说。

邵临所想他岂会不知,她对他的怀疑从未打消。

被迷惑是有,清醒着、沉沦着!

桑碧上了花轿,从陈家出来的新郎是裴颂假扮的,一路去女方家接亲,骑在高头大马上,街道锣鼓冲天,炮竹炸开,一片喜气。

新郎将新娘接到府邸,轿子停在门口。

高大的男子下了骏马,随着喜婆的一声高亢的声音:“迎新娘了~~”

轿门的红色帘幕被掀开,一只纤手伸了出来搭在轿前新郎递过来的手背上,盖头下的一双眼睛视线受阻只能看着地面,跨出了轿子抬杆,手顺势被他握住,两人一同往府门走。

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她内心还是升起了一种怪异之感,不舒服。

她看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原本,她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裴颂一定可以命丧她手,谁知还是失败了,裴颂对京中邬宫的势力有所察觉,已经在调查栩风,现在她知道他是胜券在握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总是有些惶惶不安。

很快来到正厅,刺史夫妇端坐上首。

耳边满是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众人脸上堆积着至诚的笑意,不过坐在上首一身华服的陈夫人从新人进堂便将眼睛锁在新郎官自己的儿子身上。她总觉得今日的儿子很奇怪,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的气势透着凌厉让她生出胆怯之意。

陈化却不如自己夫人敏感,虽然感受有些奇怪但也没在意,只当儿子大喜之日才相较平时不一样。

掌礼先生:“一拜天地~”

身着喜服的一对新人手中各捏着一端红绸,一同朝着天地拜了拜。

掌礼先生:“二拜高堂~”

两人没有动,众人哗然,然后叽叽喳喳的指着讨论:“怎么回事,怎么不拜了?”

“刺史大人与幡阳王当真快哉,真以为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陌生冰冷的声音自裴颂口中说出。

陈化啪的站起来,猛拍案几:“你不是游儿,你是何人?”

什么情况这是.......满堂宾客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场面,刚刚还哗然喧嚣、恭贺连连的正厅瞬间安静。

裴颂冷笑,姿态倨傲。抬手顺着脸侧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面目来,这张脸他们再熟悉不过,幡阳王几乎是弹起来:“太子~”

随着他一声,众人脸上满是震惊,什么.......他竟是太子殿下,有传言称太子行为乖张,和皇帝决裂,皇帝正四处下通缉令逮捕,现在怎又会出现在这里。

“皇叔别来无恙啊~”裴颂对着幡阳王道。

幡阳王僵硬在那里,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十足生硬的表情来,强装镇定:“侄儿怎会在此,本王甚感好奇。”

裴颂:“皇叔岂止是好奇,不应该问为何我还活着吗?”

幡阳王如鲠在喉,面容生硬的扯了扯。

“当年皇叔抵御外敌,因此伤了腿,父皇与皇叔手足情深,大为伤痛,因此遍访天下名医都医不好皇叔的腿,因此将诛州划给了皇叔,也是希望您可以颐养天年,却不料皇叔狼子野心,屯养十几万私兵,矿山一事不上报朝廷,私吞开采,和薛氏、诛州刺史相互勾结,狼子野心~”

幡阳王仰天长笑:“侄儿真是好生会胡言乱语”

他顿了顿说,“京中之事本王已知,却不曾想你却逃到诛州来了,今日本王便将你拿了,上京觐见你父皇”

“来人~”随着他一声令下。

瞬间外面涌现大批的虎贲甲士,一个个气势强劲,手持长戈将四面围了起来,今日宾客面面相觑被包围在内,瞳孔中满是惊慌。

幡阳王此时却观得自己这个好侄儿不慌不乱,泰然自若模样。此时府外的言澈带着一支精锐将士赶来,个个身穿甲胄十分威武,言澈一身鸦青色长袍,黑眸深邃,一身温润贵气的气质却又尽带威严深重,两相成就。

言澈走路带风,拔出腰间的长月弯刀直勾勾的对着幡阳王,神色满是肃穆:“我等奉天子召令,诛杀逆贼,谁敢上前一步同罪论处,太子殿下宽厚英明,放下武器者从轻论处,缴械不杀。”

随着言澈的一番话,局势逐渐明朗,无一人敢动。

原先众人还有些不明,外面出去传出的消息是太子被皇帝下令逮捕,幡阳王一直在众人心里是位为国为民的好亲王,一直在诛州颐养天年,太子的话众人还真不知,本就心生存疑,随着幡阳王的一番话道出,幡阳王要拿人,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现下,风向标大扭转。

言澈带来的军士可是从江州带来的,而江州的军士可是镇南王在掌管,有十五万大军。镇南王是谁,皇帝少时,太后垂帘听政,活生生一个傀儡皇帝,当年帮少帝平叛京中内乱,同幡阳王联手御敌。

言澈:“还指望着您那乱军,一月前太子殿下身边的邵临便带人安插内部,您那乱军中的将领已经带头策反,剩下几个硬骨头早就横尸了,他们早就看过天子手令了,亦见过了太子殿下,您说他们事败后有何好下场?”

言澈语气极为轻松,这其中经历了多少只有他们知道:“是愿意死后被人戳脊梁骨,还是保家卫国呢?”

“来人,都抬上来”言澈对着身后说。

整齐划一的步子从后院往前而来,一箱接着一箱的金子装置在红色漆木箱子内,开着盖,延绵好几里通至后院,金灿灿的在日光下很是扎眼,快要将人的眼睛闪瞎了。

他们双眼都瞪大了,这么多金子。

言澈从箱内拿起几条敲打,发出脆响丢回箱子里:“刺史大人这府中暗藏巨款,只怕将祖坟撅了都未必有这么多赃款。”

言澈:“幡阳王还指着您那军队吗?”

裴颂往前走了几步,此刻一身红色喜服不显喜庆,周身气势强盛逼仄,眸色肃然寒彻,声音平静,口吻淡淡:“皇叔,你还有话要说。”

“你......你们......”

幡阳王气血翻涌,喉间满是腥甜,死死的盯着裴颂看满是不甘和意想不到:“好,好,你真是比你父亲还要有手段和谋略,真是好得很。”

裴颂淡然:“皇叔过奖!”

桑碧听着早就迫不及待的掀开盖头了,她光是听着都心惊肉跳了,虽然早就猜到了几分却没料到这样一副盛况。原先有薛氏和幡阳王相互制衡,谁也没想到两方....不,三方相互勾结,裴颂收复了这十几万的大军,得诛州,尽在他手。

她想到六皇子裴曜,裴曜替裴颂去平定藩王之乱,那边兵马又是十几万大军,是他帮他做的第一件事。

裴曜不如表面那般,是个很可怕的人。

回京之后,裴颂定会将南州的权利自己掌管或是给裴曜,此举无异于探囊取物。

他说得对,裴曜到底姓裴。

说实话,回京后她没有把握掌握先机,裴颂越来越强大了。

自打来诛州后,她看清了一个事实。

太子裴颂远比皇帝要厉害的多,他有手段和野心,这局他是多久之前便布下的呢?

皇帝是听取他的决策。

天子窝囊,他可不窝囊。

“呛啷——呛啷——”是部分甲士放下兵器的声音,有一大部分还在犹豫不决。

陈化自知没有退路,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太子不会放过他的,眼中满是戾气。看向一身红妆、喜服的女子,因她在想事情没有意识到危险袭来,直到细颈被人狠狠的扼住:“裴颂你要是不想我生生扭断她的脖子,你便放我们一条生路。”

桑碧又被人掐住了脖子,她能感受到陈化手指紧紧的扼住她的致命处,大意了。

她咬着红唇,面容平静。

她有些期待裴颂会救她,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将希望寄托在裴颂身上!

众人一时间有些好奇,不忍看向这身着红装貌美女子,同情、好奇、担忧的目光,现场鸦雀无声,似乎落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裴颂抬眸望去,眼中侵袭着冰冷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对上女子热切,满怀希望和悲恸的瞳眸,就那样看着他,希望他救她,满是破碎,像是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的娇花。

他眸色沉了沉,转身吩咐人取来一副弓,搭上两支羽箭在三指缓缓划过,对准两人的方向,面容无一丝温情,掷地有声:

“杀吧,区区一个女子而已,你不会真的愚蠢到本宫会在意吧。今日本宫便和你比试比试,谁-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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