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和玄一连双手作揖,说“是”,立即带着人上山去,就在这时飞鸽传来书信,玄衣打开来看面色沉重的说:“果然有诈,山寨中人打算将溪水引流冲到山下了,山寨中人也少了大半.......”
随着一声“攻山”传出,二当家连忙带着人原地折返,大骂“狗贼,不讲信用”逃跑了,身后满是乱箭长枪,险些受伤,同一时间大当家从山上下来,问询他情况,他如数吐出。
“赶紧走,放水”
等都上了山,山上的水引了下来,水和着泥石一路翻涌。不少进山的兵士砸伤的砸伤,死的死,埋伏在四路的人开始行动,瞬间无数乱石朝着山下滚,山林间哀嚎一片,死尸横行,邵临二人见状不妙,连忙护着裴颂后撤。
邵临望着山下的水流:“山上的水往下流,会不会殃及山下的百姓?”
玄一:“山下有一处大河,只会往下流引起,殃及不到百姓,不过照这个程度,现下又是梅雨季多时,若是下上一天一宿的雨水,难道不会冲流到村庄里,祸及百姓。”
他顿了顿说:“此处必定上不了山,我们只能转道到挨着的旁边高山去”
裴颂面色阴翳的可怕,吩咐他们转道。
桑碧料到山下的路被水堵死定上不来,于是让几个小喽啰分两路去侧旁挨着的两座山路值守,等见到人就立马上来禀报。
人回来了,指着外面道:“人在西南方,连死带伤也不过五百人。”
桑碧对着山老大说:“先带一队人去阻击,然后带领剩余的人排兵布阵。”
山老大:“好,我都听你的!”
他连忙高亢的安排下去,军师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是已经看不见人影了,顶着心中的担忧转而看向胜券在握的女子:“倘若此次因为你失败,害死我们当家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桑碧:“先生不必过于忧虑,你家大当家都相信我了,你还在这里杞人忧天吗!”
男人狠狠的瞪着他。
他们越过一座山头还未曾松一口气,便看到早早等在这里的山贼,排列着矩阵,山寨大部分的人力都在此,按遁甲分八门,变化多端,同时镇守九个方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还需预备队随时替补上,阵型多变,变幻莫测。
邵临带人冲陷,三百人与之拼搏厮杀,他带领五十人冲破遁甲,刚破开盯大阵变换,将他们死死咬住,排成一个圆方阵将其往里推进缩小圈子,将其缓缓绞杀,后方迅速冲上来二百余人,排成长蛇阵由中推进,首、尾呼应穿插,蛇多变、灵滑。
“噗嗤——”邵临身上被刺多剑,口吐鲜血跪倒在地,身上的玄色衣袍成了深色,是被鲜血浸染的。
五百人几乎尽数殒命。
玄一和谢家人在外看的着急,谢闵惶惶开口,不禁惊叹:“这是九宫八卦阵,没想到这山寨竟有如此能人”
谢佑偏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担忧:“父亲可能破?”
谢闵摇了摇头:“此阵我也是听你祖父说过,他在兴许能破上一破。”
玄一眼眶泛红的盯着阵里面的邵临,十分担忧。
阵里面的邵临在命悬一线时,让自己冷静下来观望着,就在他右前方的位置找到一个突破口捏着剑诀捅了过去,这一下去几乎用尽他一身的气力,砰的一声跌出来,手中的长剑脱落,玄一连忙将他扶起靠坐在一旁的树上。
他一身狼狈,下巴满是鲜血。裴颂催动着内力为他疗伤,喂他吃了一颗药。
邵临气若游丝:“此阵尚未纯熟,仔细些应是能破上一破。”
“莫要说话,在此休息。”
裴颂将玄一叫过来,对他一阵言语,然后集了几支小队清楚交代下去教他们识别八门方位。
谢闵手底下都是一些能人,有的对九宫八卦有些研究,也看了些破绽出来,对邵临所说认同,由谢佑起头加入他们领了一小队人加入。
第一小队攻入,对方果然很快卷入其内吞入腹中,眼见不妙裴颂沉沉开口:“从生门攻入”
“二、三小队攻入,听我号令,突击伤门——破”
“和阵,二小队四、五、六上前,三小队,一、二、三后撤,七、十值守西南方..........”
随着矩阵被破,替补队不断补上到最后无人可伤,这群人越来越慌乱,他们听着裴颂的口令乘胜追击,双方周旋了近一个时辰,山寨中人大败,山寨老大和老二被生擒。
裴颂并未给其活路,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然后命人将人吊在树上,脖颈的红色鲜血滴滴嗒嗒的往下流,染红了山石,林间倦鸟啼鸣,多了些萧瑟阴森。
大当家和二当家死的消息传回山上,军师满眼不可置信。
桑碧一人独坐房中,门外一直有人守着,房门直接被从外面踹开,军师手提大刀气势凶悍的走进来:
“败了,阵被破了。两位当家死于非命,你兄长派人来救你了,我现在就送你一程,我说过若是因你让当家的丧命,我不会放过你。”
她没想到自己的阵被破了。
一定是被裴颂破解的,想来这群山匪不是常年厮杀的士兵,没有尚好甲胄、兵器,武力,能发挥三成已经不错了。
桑碧提着裙裾不断的后撤,“呛啷”大刀直接朝着她的脸劈来,她眼疾手快的侧了侧身,锋利的刀刃削掉她一块裙角从脸侧生生擦过。
她拉开门就要跑,来的更快的是他的大刀,直接将门劈下一道痕迹,再重一些门都要成两半了。
桑碧不断的躲避,掀着桌子砸过去却被男人抬手劈开。
“我早看你不对劲,偏偏我们当家的被你鬼迷心窍。”他仰天长啸一声,满是痛苦,“怪我,没有拦住大当家的,害了他们。”
他手指着她,恶狠狠:“我要为他们报仇,啊.......拿命来”
用尽所有的力气扬着大刀劈下,这一下她必会没命。
随着“嘭——”的一声,男子肩膀中了一剑。是谢昀踹开房门,给了他一剑,然后利落的拔出长剑,握着利刃攻击而去,男人抬手遮挡,谢昀抬膝顶向他裆部,男人以同样动作碰撞上化开,谢昀握着剑柄重重的捅向他腹部,紧接着一剑划在他脖颈处,男人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
谢昀拽着桑碧的手腕就往外走。
山上还留有小部分人,谢昀身形利落的开始厮杀,解决了眼前,拽着她的手腕往东南方向跑。桑碧注意到追上来的几人,手中捻着金针甩了出去,直直的扎进致命处,两人一命呜呼。
谢昀跑得快又人高腿长,桑碧被他拽着走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踉跄跄的,被绊倒在地,摔了一身的土,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不跑了,跑不动了~”她气喘吁吁的说。
谢昀:“你上来,我背你”
桑碧满脸写着拒绝从地上爬起来坐着,谢昀拽着她的手腕往上,背着她往山路下跑,女子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颠簸。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他没怎么见面,但是和他说话总是莫名的亲切。
“你自己跑就是了,还带上我干嘛,还要我拖累你,我们素不相识。”
“在下岂可见死不救,姑娘先前不是帮了我吗?”谢昀说,“我们不也是素不相识。不过我们也不算素不相识,也算患难与共一场。”
桑碧觉得他人还怪好的,她好累都快要睡着了,趴在他的肩上昏昏沉沉的。
谢昀有所察觉,怂了下肩:“桑碧别睡,掉下去可怎么是好,会将你的脸摔成一个大包子。”
桑碧被他弄醒,听着他逗弄般的声音,伸手掐他的脸颊:“你才是大包子。”
谢昀:“嘶疼,死丫头你快松手,脸不能随便动。”
背上的女子闷声,咯咯的乐,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