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热吻在电话震动中结束。
前方司机很有节奏地持续闪着车前灯,他们愣是没一个注意到。
上了车后座,两人一开始相拥而坐,看过去一个比一个正经八百,夏梅茵和司机贫嘴儿,说到一半突然没了话,昏暗光线里,两人又吻在一起。
司机不由得笑笑,这年轻人啊……
快一点多,回到久违的箍桶巷,月光似银的流苏,夜街极静,巷子口那条狗竟然还清醒着,听到脚步声,一骨碌爬起来,冲二人吠几声。
有链条栓着,夏梅茵胆子也大了,走过去微弯下腰手支在双膝上,愤愤道:“喂,把曲阿姨留我的那份甜点吐出来,还我。”
狗子要是听明白都能上清华了,露出凶巴巴的獠牙。
“你再叫。”夏梅茵用鼻孔瞪它,“再叫明天给你做意大利面拌四十二号混泥土吃。”
路迟青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拉着她的手走远:“幼不幼稚。”
回到院子大门,停住步,夏梅茵不经意地朝家的方向望去,心头不免百感交集,她当初回到香港,就像被人扔在孤岛上一样无依无靠,而现在回到南京,回到路迟青身边,有种倦鸟归巢的归属感。
这种感觉令她有些身心疲惫。
她朝路迟青投来一眼,后者在她后背上缓缓轻拍了下,无声回应,那眼神好似在说,在所有炙烈和苦寒的交替之中,我总会在你身边。
这就够了。
夏梅茵的内心慢慢抚平。
她叹口气,有些落寞:“爷爷奶奶……怎么样了?”
“在市中心小区跟你姑姑一起住,前段时间去看过他们,身体挺好的。”路迟青说。
“哦……”
注意到她情绪不佳,路迟青搂着她,笑:“担心什么,明天带你去看他们?”
“算了吧,这次来的太匆忙了,等过年不忙了再说吧。”夏梅茵也笑了下说。
路迟青沉默片刻,说:“也行,进屋吧。”
回到客厅,夏梅茵整个人睡在沙发上,累得一条腿搭在扶手上,路迟青放好行李也靠着沙发后背坐下来,自然而然地将她双腿揽在自己腿上,脱掉细高跟,握着粉嫩嫩的脚趾轻柔捏着。
他会按摩之术,大拇指在气色红润的脚板中心来回按着,不知按到哪个穴位,夏梅茵又疼又痒,脚收回,笑得花枝乱颤:“不要了不要了,好痛啊。”
路迟青斜靠着,懒洋洋瞧她:“这句话应该留到床上说。”
“……”夏梅茵提脚踢他,他没躲,踢中肩膀,不气不恼,勾着唇笑着,偏过头在脚背覆上惊鸿一吻。
这一刻夜深人静,灯光流淌,气氛棒极了,夏梅茵恍然如梦,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个年轮,熟悉对方一切,而路迟青,依旧是个根正苗红、优秀拔尖的好少年。
这日子要是一直下去……
对视间浴火重燃,烧得飞快,蔓延到整个屋子都是。
夏梅茵撑着沙发垫起身,抱住他脖子一顿猛亲,好不容易坐他腰上,下一秒又被推倒下去,他俯身,像饿极了的狼一般,咬住一枚耳朵尖。
夏梅茵哈嘶一声,吻又沿着耳根下滑,他齿关落在她脖颈上,碾摩着白皙的皮肤,这个吻带点儿暴力的温柔。
最后,吻回到嘴唇,犹如迷迭帆船重回目的地,他们吻得很夸张,嘴巴没合过,交换的舌尖像两条蔷薇银蛇,那如饴向彼此身上流淌。
沙发上,暗夜灯,模糊了两张年轻的脸。
路迟青抬了下头,他的眼神慵懒又迷离,含着一汪湖泊:“回房间?”
夏梅茵粗喘着气,费好大劲儿才缓过来,点点头,默可。
路迟青抱她上二楼,熟悉的房间里弥漫一阵冷椰香的气味。
夏梅茵闻着这股味,陷入床单。
二十岁的年纪热烈又勇敢,初试云雨,糊涂又仓促。
灯光纹丝不动,路迟青抬起头来,双眸染红得可怕,眉眼邪肆,嗓音涩气暗哑:“疼就咬我。”
夏梅茵嫣然一笑,手指落在他的肚子上,腹肌立刻紧绷起来,她翻了个身,将他压倒在下,笑意浓烈:“路迟青,你忘记我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路迟青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他的眼神过分熟透,倒也不语,不反抗。
“我是来睡你的。”话落,夏梅茵直接坐下去,那一瞬间,疼得她难以抑制地向后扬起脖颈,视线被泪水搅模糊了。
我擦……
没人说会这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