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金津看了眼阿奈,阿奈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被盯地有些不知所措。
江从慈见此情景,脑海中突然闪过上次对付煎饼鬼时的画面。
那时,凤金津面对纳大人的死,满脸悲戚。
她不禁思忖,纳大人、阿奈似乎是凤金津的好朋友,也许他们和巨蛇、妖怪盒子一样,甚至是生死之交的地步。
凤金津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凝重,缓缓说道:“那条巨蛇,是妖怪盒子的挚友。高架之上,白玉之中所盛的,全是巨蛇的眼泪,也就是奚族人所说的圣水。”
阿奈读不懂凤金津眼神里的意味了,自顾自地爬上墙壁,抱着圣水下来。
突然,凤金津神色不明,喃喃道,“它也走了,走之前,它告知徒子徒孙,见人杀人,杀尽贪得无厌之人,为它们报仇雪恨!”
江从慈听闻,心脏猛地一缩,砰砰直跳,“完了,奚族人有难!”
说罢,三人不再迟疑,沿着密道一路狂奔。
待从另一侧洞口出来,眼前不远处是一潭池水,奚族人用来浇灌妖怪盒子。
江从慈快步走到水潭边,眉头紧锁,神色忧虑地说道:“安禄山手里的毒箭不知道还会夺走多少人的性命,而圣水如今只有这一捧。阿奈,把这圣水的一半倒入池中吧。”
三人终于回到了山洞,绿枝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江从慈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圣水喂给绿枝。
许久之后,绿枝的脸颊渐渐泛起了一丝血色。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虚弱,轻声唤道:“公主……”
江从慈喜极而泣,她紧紧握住绿枝的手,声音颤抖着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凤金津和阿奈站在一旁,看着苏醒的绿枝,也都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绿枝靠在石壁上,缓缓坐起身来,感慨道:“公主,这圣水竟如此神奇,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还是尽早出发吧,李延宠心思缜密,必定会搜查到这里的。”
江从慈听后,转身叫来阿奈,神色郑重地说道:“阿奈,你留在这里,一定要好好守护绿枝。我和凤…… 阿史那去处理一下妖怪盒子的事情。”
阿奈听了,急忙上前几步,摇头,急切地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江从慈的脸上瞬间没了笑意,严肃地问道:“那绿枝呢?谁来保护她?”
绿枝见此,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公主,这药和仙术一般,我已经没事了。”
江从慈眉头紧蹙:“阿奈,我命令你留在这里照顾好绿枝,等我们回来!”
阿奈还欲争辩,可见公主已然生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无奈应道:“是。”
凤金津骑马带江从慈离开山洞。没行多远,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空气,传入两人耳中。
江从慈秀眉微蹙,凤金津立刻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待靠近后,只见一对母女正被两个妖怪盒子穷追不舍。那少女满脸惊恐,眼中噙着泪水,拼命地拉着母亲的手往前跑。
一只妖怪盒子伸出黏腻的触手,正朝着少女迅速逼近。千钧一发之际,凤金津抽出腰间弯刀,猛地一挥,刀身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砍掉了妖怪的触手。
凤金津迅速跳下马,神色凝重地看向江从慈,语气不容置疑:“别靠近,危险。”
远处传来女声,“谢谢大人,大汗让老幼妇孺躲入祭坛的地下通道,可敦可愿意随我们同去?”那对母女望向江从慈。
还没等江从慈回答,眨眼间,凤金津已经捡起地上的弯刀,那两只妖怪盒子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张牙舞爪地立刻围攻上来。
江从慈见状,大声回应道:“你们快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母女俩听后,相互搀扶着,朝着祭坛的方向拼命跑去。
凤金津在妖怪盒子的包围圈中,身形矫健,借力打力,刀刀精准,将妖怪盒子的触角纷纷砍落。
就在他稍占上风之时,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阿史那,快躲开,它们要释放毒气了!”
凤金津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几个利落的翻身,迅速跳出几米之外。
他回头望去,只见马上坐着一名戴着面罩的男子,从服饰上判断,来人正是李延宠。
李延宠骑着马,来到江从慈身边,他递出一张面罩。黑色的纱布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江从慈看着那张面罩,心中满是警惕,这上面会不会有毒?
正迟疑间,李延宠动作迅速地将面罩给她戴上,紧接着,他伸出手臂,一把将江从慈拦腰抱起,放在自己身前,随后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飞驰而去。
江从慈惊慌失措,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李延宠的束缚,她转头看向凤金津,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她的身体被李延宠单手牢牢制住,根本无法动弹。
李延宠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冷冷地说道:“放心,他会跟来的,阿奈和绿枝都在我手上。”
听到这话,江从慈身体瞬间僵住,满心的愤怒与无奈,只能趴在马背上,紧紧地抱着马头,心中五味杂陈。
李延宠低头看着江从慈颤抖的背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笑道:“可敦这是不想碰到我?”
说着,他单手用力抓住江从慈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的上身拔起,随后又用手紧紧固定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