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也存了心思,只说会答应,这并不代表他答应了。闫春夺把他弄得汗津津的,夏日炎炎没完没了,他好像看到香炉上飘出的绮纱般的烟,九曲少了一半,弯弯绕绕,最后化作闫春夺在他耳边吹的一口气。他埋进闫春夺怀里,感觉到闫春夺皮肤的温度。
“你好了。”孔祯没头没尾的说。闫春夺停下等他说完。“以前你身上很凉的。”
闫春夺拨开孔祯腮上湿黑的发,道:“都是夫人的功劳。”
孔祯腼腆道:“是你自己,很厉害。”
他当真认为闫春夺能站起来就是奇迹,原本奄奄一息的人,怎么就活过来了。孔祯满怀感慨的看闫春夺,两人莫名其妙的相视一笑,再也无法进行下去。
孔祯依旧在为他们两个做打算。
他还是想到假山那里去看看。恰逢落雨,院子里湿哒哒,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有些滑,孔祯捡着人少的午后从凉亭那里抄过去,不料遇上闫挽雨,她嫌闷来凉亭里坐坐。孔祯见着她就要绕道走,闫挽雨张口不知要说什么,脚底一滑,整个人如一株歪倒的柳树,眼看连根拔起,孔祯顺势一扶。
闫挽雨倒在他怀里,他竟能感觉到她显怀的小腹,孔祯一激灵,将她推正便要离开。闫挽雨面白如纸,惊魂未定道:“扶我去凉亭里坐坐。”
孔祯硬着头皮,将她扶进凉亭。
闫挽雨坐下以后,孔祯怕出差池,一时也不敢走,就这么默默站着。她缓了一刻,才扭头看孔祯,孔祯也直直的看她,两人视线擦出半生不熟夹枪带炮的意味。
她率先道:“我可不会谢谢你扶我。”
孔祯紧跟道:“要指着你的谢谢我才不扶。”
闫挽雨笑出一个梨涡,并不气急败坏,她道:“你只当行善事,日后我肚子里的胎儿落地,会记得你这份恩情。”
“不必了。”孔祯想到她这个刁钻的性子,已经能预料到她肚子里的是什么样了。
“不识好歹。你知道我怀的是什么吗?”闫挽雨神情无不自豪,孔祯不知道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暗结珠胎,甚至以此为荣。太太怎么不来管她了!人心当真是偏的!“等他以后降世,你们都要来感谢他。”
孔祯蹙眉,看她神神叨叨的,没忍住发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闫挽雨眼睛一瞪,只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是谁。”
孔祯看不惯她那份傲气,回说:“孩子能是谁,还能是真龙天子不成。”他就不喜欢闫府上上下下的夫人小姐公子哥,没一个拿正眼瞧人的,反正他也不准备长待了,等他找到那只孔雀,杀掉以后,他就离开闫府,带着闫春夺一起。
闫挽雨当场愣住,看孔祯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孔祯被她探究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只道不能再跟她胡扯了,又因她在这里,他也不便往假山处探询,于是先回了别院。
闫春夺在院子里种花,孔祯撞到他跟前,被他一把揽住,说教道:“怎么急的像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