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管的时候当然关着,我在宿舍里就会看好它。宿管查卫生的时候还是我把它和刻度尺抱出去的。”渺渺飘回来关好玻璃窗,“把姬箙的脸抓破的勇士,以后我要给它立一个纪念碑。吃席吃席。”
她第一个窜到外卖边,迫不及待地拆包装。众人也围过去,谢昭阳抢不过,只能跟在后面:“那两只还没死,你们就急着吃席了。”
唐霖毫不在意地说:“甭管红事白事,吃席才是重点。”
安鹏举冲到最前头,提前占据有利地形:“鸡腿是我的,那两个东西给我造成的损失最大,我丢了大半盒订书钉,被它们拖得到处都是,连鞋里也有,我还被鞋底的订书钉扎过。”
余燕子凑过来,说:“我大清早撞晦气,要吃鸡腿冲喜。”
渺渺护住炸鸡,大喊道:“外卖是我拿的,你们不能过河拆桥。”
程玉用力推渺渺:“钱是我给的,一分钱没出别过来凑热闹!”
渺渺死皮赖脸地说:“等你死了我给你烧纸,烧一百沓十亿的。”
站在对面的许双卿跟着程玉拉扯渺渺,直接扫射所有人:“丑陋的人性在你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再这样我就往炸鸡上吐口水。”
周锦在旁边呆住了,问:“你们为什么要抢,本来就有四只鸡。”
安鹏举拽开渺渺:“万一有只鸡是瘸子呢?”
她飞速把四个盒子打开,仔细检查过汇报道:“没有漏。”
许双卿陷入思考:“鸡要是少了一条腿,那还能站起来吗?”
“不是有个成语叫金鸡独立嘛,刚好炸鸡就是要炸至金黄。至少这四只鸡完整地走完了这一生,可喜可贺。”余燕子在外包装里找塑料手套,“行了,赶紧吃完睡觉,明早还要起来跑操。”
许双卿从空置储物柜的最深处找出不常用的刀具来,虽然不能真正平分,但也算是够了。众人各自拿走自己的那份,有东西吃就全然没有刚才的吵闹,许双卿放下刀问:“番茄酱在哪里?”
“掉地上不知道被谁踩扁了。”明天是值日生的唐霖时刻注意地面清洁,啃着炸鸡说,“还好铺了地毯,不用拿拖把清理。”
“但你明天要想办法把地毯丢出去,这东西留在宿舍里没用。”谢昭阳不自觉看一眼窗外,“这么大张旗鼓,那两只老鼠真有排面。”
“我还在网上给它们订了棺材和蛋糕。”程玉说,“前年蒄姐过生日的时候宋姨在她的蛋糕上写忌日快乐,我也弄了个差不多的。”
余燕子皱眉,问:“宋迤祝唐蒄忌日快乐,然后呢?”
“然后蒄姐高兴得哭了,说谢谢宋姨这么爱她。”程玉说到这里,放下手里的炸鸡庄重地起誓道,“我要特别声明一下,我订蛋糕不是因为爱那两只老鼠,它们的忌日我不关心,是我自己想吃。”
唐霖听得云里雾里,将这句话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说:“一时不知道该感谢谁,总之切蛋糕就把写着忌日快乐的那部分给小安。”
安鹏举连连摇头:“还是给渺渺吧,就她有忌日。”
“我都不记得我忌日是哪天了。”渺渺把骨头投进垃圾桶里,一丢一个准,“不管怎么样,祝那两只老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深有同感,许双卿东西吃到一半,忽然说:“诶,我突然想到结婚不是要贴那种东西嘛,两个喜字连在一起的那种。”
程玉点点头,说:“我们搞的是西式婚礼啊。”
“现在讲究中西结合,把中式的也补上吧。”唐霖刚好吃完,从储物柜里找出钢笔墨水,“拿草稿纸裁成正方形,沾上墨水写一个。”
没人有意见,于是许双卿便裁了纸。宿舍里没有毛笔,图方便就直接用手写了,反正有没用过的塑料手套。谢昭阳又把手电举起来,大家都围过来看。唐霖在手电的光照下写完,端详好一阵才犹豫着说:“嗯……白纸黑字看上去不像婚礼,葬礼也不贴喜字。”
周锦想了想,说:“宿舍里没有红纸,但是我有黄纸。”
唐霖摇摇头。渺渺又提议:“用朱砂写怎么样?”
余燕子直言不讳:“写血书?更不吉利了。”
谢昭阳思考几秒,说:“我看不如这样。”
朱砂沾水后颜色减淡许多,不过也勉强能用。将白纸染好颜色,唐霖重新续写,最后成功写出喜字。其余几人在渺渺的指导下用黄纸叠了纸元宝,两样都是送给那两只老鼠的。
渺渺满意地颔首:“这才叫红白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