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诊 去朋友家拜访要记得带伴手礼
这教室的模样跟当年我在卷毛梦境里看到的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我彷佛能在教室门口瞧见闪烁的霓虹灯招牌,上面写着:【松阳弟子的白月光博物馆】。
假发就算了,我当他跟他的脑子一样是个意外,但为什么会找到高杉?总不会是因为他家员工和他的老同学间死对头在船上的关系吧?现在是在玩什么joy3消消乐吗?
还是因为卷毛是受污染最严重的那个人?连带把我最开始的寻魂祷词给误导了?
高杉的潜意识并没有理会不请自来的熟人,他的世界似乎只存在那张不但光秃秃还有点腐烂发霉的桌子,乍看之下让人疑惑桌子纹路有什么好看的。
看他手里那本破破烂烂的蓝色课本都比盯着桌子好,难不成有同桌在他桌面上刻了老二让他记恨到现在?
低头看看露出小混混威吓脸的幼年卷毛和假发,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不管怎样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他们的陈年破事,这条线走歪了。
再走下去别说解决大蛇的红丝,运气好点就是画风歪到joy4同学会,运气差的话按照松杨先生在女子学校给我透露的讯息,我可能会死在大Boss的执念下……
我要关门的时候回过神,发现两只贱货已经顶着小混混威吓脸怼到幼年高杉前面。
他们手插腰不停在高杉面前摇摆上半身以达到最大幅度刷脸的效果,我脑中情不自禁地回播国家地理频道热带雨林鸟类的求偶舞。
喔,这冰冷的黑白世界多了丝春暖花开的粉嫩。
大概刷了十秒左右,幼年高杉下巴微抬,仅剩的左眼冷漠地往旁一瞥,完美透出七分不屑三分冷酷以及看垃圾那种最纯粹的鄙视。
反向嘲讽效果显著,卷毛假发边比出中指边对他使出上钩拳,被早有准备的高杉轻松闪避,我则不得不在他们使出舍身撞击前一手一个小朋友。
眼看物理攻击不成,他们开始对高杉的桌子吐痰。
高杉似无所觉,坐回原位继续盯着被痰污染的桌面──这什么低端小学生霸凌阿救命。
「都冷静点智障。」受到激进情绪影响,多年没骂脏话的我连续破功不小心吐漏实话。
两只纷纷扭头,卷毛一脸震惊与指责,假发一脸委屈,好像我没跟他们一起吐痰是丧尽天良的罪。
这些都算了,刚刚被怼脸嘲讽那么久才给脸的高杉,我才说一句他就甩给我同款鄙视眼。
啪叽──我被污染的精神触发了某种开关,霎时间什么礼貌跟顾虑都抛到脑后。
我能接受淦话、能接受别人耍白痴,但这世上能对我甩鄙视脸的,只有年纪比我大、并且精神对得起他们年龄的人。
该惹的人我也惹得差不多了,不差这点新仇旧恨──所以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高杉先生,近来过得如何?新的身高是否还能适应?」我露出和蔼的笑容,就这么蹲在高杉桌边,「本人看您的属下对您那么忠心耿耿,应该有替您准备量身订做的娃娃屋吧?」
高杉的表情阴沉地吓人,他那两位老友听闻后还露出彩虹笑脸替他脸上的黑色狠狠上色。
可哪怕说到这个份上,高杉大半注意力依然黏在自己的课桌上。
喔,这倒霉娃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能建构这种潜意识,不愧是嚷嚷要毁灭世界的男人。
我扫向他被死气填满的右眼眶,转转禅杖低声说:「你的眼里只有过去,你只为过去而活,你选的道路容不下光。」
我手中两只忽然扑滕两下,又迅速放弃挣扎。
「……」幼年糕杉抱着他的课本,没反应,只是眼眶的黑气溢出了些。
「哪怕一切在你眼中都已腐烂,你也只想在这堆残骸中寻找埋葬自己的坟墓。」
「……」他小嘴微张,似乎想说那又如何?
我表情越发柔和,到最后干脆凑到他耳边轻轻低喃:「松杨老师知道他教出来的学生变成这种不会自我调节的自闭坏小孩一定很难过──」
碰!!
年糕直接掀桌,他满面青筋,差点把怀里的课本糊我脸上──顺带一提,因为幼年高杉老是被自动选字换成幼年糕杉,自我放弃的作者已经决定简称他为年糕,不是我想这么称呼的。
我躲过飞翔的桌椅,顺势敲击阿姆斯特朗杖,吟唱:「看呀、是谁在夜中哭泣?欢笑也好、痛苦也罢,熟睡之后世间纷扰皆为浮云。」
【叮──】
年糕摀住右眼眶,剩下的左眼猛地紧缩,惊愕又愤怒的眼神想把我烧出个洞。
这时候幼年假发忽然拉住我,皱着眉头摇摇头,而卷毛只是定定看着我。
我挑起半边眉毛,然后扯起嘴角微笑,「没事,只是个友善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