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眼角微抽,从刚见面将军那股清纯愚蠢的光辉就不停戳着他的眼角膜。平民的教育环境就算了但这可是将军,难以想象那个定定公会培育出这种奇葩种,哪怕是当傀儡养都蠢过头了。
瞥了眼旁边那个假装自己不存在的保安,金子决定当一个全肯定下属,「是吗,能有如此远见的网友,不愧是茂夫先生阿。」
穿过走道来到尽头的货物电梯没有引起怀疑,金子自发给门口守卫看工牌,输入一长串的密码启动电梯。
重复喷洒消毒水后,电梯里播放着轻松愉快的厕所小曲,将军忽然说:「如果再生计划成功的话,那么那些战士与百姓们在战争中受过的伤害,能或多或少弥补上吧。」
还在思索要在何时触发最底层警报系统造成混乱的金子脑袋微偏,瞟了眼防护盔下隐约可见、清秀端正的脸庞。
要是这话从其他政客嘴里说出来,金子便能想象出什么资本掌握人类生命线、可回收再利用的超级士兵生产线、只有我能不老不死我要独占一切等等的表面伟光正内心阴暗傻逼。
但是从将军嘴里说出来,居然给人一种他是打从心底这么期待的感觉。
「我在网上除了认识友善的网友,还看见了许多在战争中受苦的人民,尽管战火熄灭,但幕府外的世界那些伤痛不曾远离,作为上位者我有义务将其背负。」
「自从认识小黑子后我便一直想深入了解相关事务,为此我还拜托过松平公,让我有机会与曾上过战场的医生见面。」
「上过战场?」金子没忍住问。
「是的,松平公让我混进真选组中去大江户医院健检,负责的主治医生出乎意料的年轻,一头白发据说是在战场上受到创伤遗留的症状。」将军眼神一黯,「他的眼神就像战争夺走了对生命的热情,救治病患的医生们本该是国家栋梁,怎能被伤害至如此地步。」
在将军的回忆画面中,总悟的PRG做好随时开火的准备,军械装备过分齐全的警察们围着将军和眼神无比厌世的医生。
也不知哪个点刺激,保全开口吐槽:「不,国家力量看起来很想伤害他阿,医生一副想在健检的时候把体温计全塞上不拔.出来啊喂。」
将军微愣,「那不是正常的民间疗法吗?」
「医生真的干了啊!?」
黎明那家伙,过得还挺滋润……
金子不爽地撇撇嘴,将军则继续说:
「医生用平静到麻木的口吻告诉我他的所见所闻,身体残缺的士兵、受尽凌迟的百姓,那是我未曾想象过的悲剧……」
像在哀悼般,将军微低头卢,重新仰起时表情坚定无比,「那之后我思考过许久,哪怕一点也好,我想去抚平那些伤痛。」
「将军大人……」真是个愚蠢的理想主义者。
保全咕哝着,金子只能听见个茂字,而他则一开口便马上闭嘴,以免把心里话吐出来。
真蠢吶,你所寻找到的方法,只不是因为一群老不死的贪欲下而催生出的实验品。
「那位年轻医生说过,哪怕伤口愈合,灵魂的痛苦也不会消失……既然如此,国家理应背负这些伤痛继续前行,上位者应该充当光芒,让黑暗中痛苦的人找到前行的方向──」
碰!!
强烈的碰撞打破平静,彷佛有什么巨物在撞击电梯管路。
「怎么回事?」保全缓缓站至将军身前。
刺耳的嘎吱声过后电梯猛地下坠一瞬,紧接着少说有十五厘米后的货舱大门扭曲凹陷,缝隙中蓝色的半透明触手疯狂地向内突近。
因为应付将军的关系,金子没有及时下来,看样子先前扔在底层的史莱姆已经在吃大餐了。
「……抱歉了呀将军大人,观光行程可能有些改变了呢。」
金子的语调忽然不再尖细,他抽出腰带上的管棒一甩,金管抽长成根金属手杖。
突入的触手戳穿金子的头盔和衣物,他没有后退,将手杖直直插.入史莱姆中。
杖尖释出了红色液体,甫一稀释溶于黏液,史莱姆便疯狂扭动收缩,在抽搐中迅速发红发黑,最后在层层涟漪震荡中爆裂碎成片片烂泥。
金子抹掉溅上脸颊的黏液,转头对将军微笑。
「实验室好像有实验体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