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喜欢你。当然,为你死也不是不行。”
赵春阳咬紧牙根,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师姐,我不是小孩,我是个男人。作为一个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你的男人,我的感情不该被你这么随便的对待。从今往后,请你认真对待我,就像对待你身边所有值得尊敬的男人一样对待我。”
纪鱼藻被这小狼狗吓了一跳,等人走远了,她还在消化刚才的震惊。
孙法医抄着裤兜走过来,身上只穿着件半袖T恤,小风一吹,他耸着肩膀嘚嘚瑟瑟的说:“怎么着了,玩脱了?把自个儿的窝边草给吃了?”
“麻溜滚蛋。”
“丫的,好好跟哥说话。”
纪鱼藻伸手制止了他,“别叨叨,让我捋捋。”
她说完夹着肩膀往大院里跑,孙法医紧跟着她一溜烟跑进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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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里,孙法医和自己的小徒弟张真加班加点,几乎干了个通宵。
送到医院的那个女孩已经解剖完火化了,剩下的两个女孩一个躺在解剖床上,一个躺在担架上。
张真低头看着解剖台上的小小尸体,面色沉痛,“师傅,我来吧。”
孙法医摇头,“你一个菜鸟懂什么?”
“我是个女法医,”张真目光坚定道:“我想为这两个女孩做点什么。”
孙法医想了想,让出了主刀位。
凌晨五点才干完,那时纪鱼藻刚从办公室的沙发上起来,穿着作训服去操场上跑了两圈。
九点钟那会儿,关泰山召集大家开了个会。
孙法医先汇报了下结果,“根据尸斑位置和尸体腐败时间,推断两个女孩的死亡时间在七十二小时左右,也就是前天下午。”
“女孩的多个脏器都有淤血,舌骨骨折,颈部受力明显,确定是扼颈窒息死亡。”
关泰山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呢?”
孙法医看了一眼小徒弟,张真声音涩滞,说:“两个女孩阴|部受伤,但损伤并不严重。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会像跳楼的女孩一样受伤非常严重才对。但他们却未见同等情况。”
关泰山气得砸了下桌子。“难道犯人还是两个?小米!市局的DNA室有消息了吗?”
“今天早上才拿到的检验报告。”小米把报告从档案袋里拿出来递给关泰山,“现场的指纹很多,大多残缺不全,而且没在作案人员库里找出DNA。”
好几个专业的信息汇到一起,工作量骤增,千头万绪混在一起,有价值的利于下一步侦查的信息却少。
关队让孙法医还是要从受害人身上找突破口。
关泰山走了之后,小米悄悄把纪鱼藻叫出了会议室。
“纪姐,你给的那份DNA检材没跟遇害的女孩对上号,却跟别人对上了……你猜跟谁对上了?”
纪鱼藻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玩笑道:“总不会跟我对上了吧?”
小米连着呸了好几声,心想她这可真是百无禁忌,谁愿意自己的DNA信息进作案人员信息库啊?他无语道:“跟你继妹纪莲池对上了!!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俩案子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纪鱼藻眼皮惊跳,身上一阵像被火烤,一阵又像被丢进了冰水,冰火轮番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有些无力地说:“我只是在怀疑,但结果表明,方向错了。”
她查郝淮本来是为了女童失踪案,但谁又能想得到,原来莲池不是她爸爸的孩子,却是金阿姨和郝淮的孩子。但如果郝淮不是绑架三个女童的犯人,那谁才是呢?
迷雾重重,真相扑朔迷离,他们又一次从头开始。
小米看纪鱼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猛地拍了她肩膀一下,乐观地说:“姐,怎么蔫吧了呢?一点都不像你!打起精神来呀。”
纪鱼藻苦笑了一下,说:“六个了……全是女性。”
小米愣了一下,脸色沉下来,对她的无力感同身受。
“城中村那地方,确实有点乱。”
干巴巴的发言缓解不了纪鱼藻心中的凄凉,她觉得难过,跟强壮的男性比起来,女性的身体构造决定了她们天然的在体力上不占优势。而城中村的女性更是,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地方,人口杂,环境又乱,教育资源跟不上,很多女孩子草草了此一生。更为甚者,她们会成为犯罪者的猎物。
“孩子都失踪三四天了,还是没接到家长的报案信息吗?”
“没……”
她望着院子外的墙角,一只黑色的小蜘蛛正在努力结网,纪鱼藻抬头望向高远处的长天,重重地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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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医院,方成悦那个工作狂却罕见地请假了。
纪鱼藻觉得奇怪,去护士台那里问,小护士们忙的紧,根本没空搭理人。她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却关机了。
纪鱼藻挨到中午,还是决心去他家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