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这个底线就叉掉了哈。
齐舒玉吸着鼻涕,
手肘怼了怼身旁的大木桩。
“哧溜——呜云岁鸿——如果、如果我也这么冤死——呜呜呜——你会不会这么帮我——呜——找场子啊!”
然而这逼却是副司空见惯的口吻,给齐舒玉浇了头冻彻心扉的凉水:“师弟,修道之人必是命悬一线,应当竭心修炼。”
齐舒玉都呆了。
那天和上官玲珑首次邂逅时才说过会保护他,这他妈才舔女主几天啊,就让兄弟自生自灭了?!
男人中的叛徒。
舔狗男不得好死!
傅绍归看起来也是个铁石心肠的狠人,站在那么强的氛围感里,愣是眼睛眨都不眨。
“证据呢。”
“证据?!”领头羊哥们肯定也是被他冷漠态度刺激到了,一边淅淅沥沥流眼泪,一边冷笑着颤颤巍巍举起一块铁片:“这就是证据!我们在师弟衣服里搜到了这片剑尖,你们敢不敢都把剑亮出来!让我们比对一下!”
一群人吵吵吼吼地跟着他义愤填膺。
“亮出来!”“亮出来!”“亮出来!”“亮出来!”
很热血的场景。
不过齐舒玉没空为他们助力了。
我去……
真他妈有点太巧了吧。
他把剑从囊袋里放出来。
昨晚跟云岁鸿吵上头之后火拼出来的缺口一目了然。
“哎,那什么家人们——”
下一秒,
他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举握着的长剑在雾尘中一晃没了踪影。
“我呸!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你们坤元剑派的,以后给我们提鞋都不要!”
“心虚了?少跟我们套近乎!”
“那便收好你们的证据,”
申墨纯净的童声犹如天籁之音,在脑海中拂起散不开的涟漪:“待你们长老亲自来与坤元剑派当面对峙。”
齐舒玉听得真想把自己宝贵的项上人头捧在手心。
九星剑宗的兄弟们修炼得肯定也还不到家,一样要摇头晃脑地撑着剑才没跪在地上。
然而,
英雄不问修炼境界。
摇头哥仍旧咬着牙伸张正义:“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师叔和师娘在门内人言式微,长老是不会为了师弟出头得罪你们的。”
“……你们伤及无辜……早晚会遭报应!”
……妈的!
伤了张师弟的人都得死!!
齐舒玉正在这个大型沉浸式剧本杀里疯狂地眼睛尿尿,不想被申墨一句话打开了格局。
“若是蓄意诬陷呢?”
九星剑宗的好汉们格局也打开了,看他们的眼神顿时都没那么恨了,就地围成圈,窸窸窣窣了个清清楚楚。
“那老小子的话不无可能呀,师兄。”
“后日便是论道大会,万一有人假借师弟之死,暗中撺掇我们和坤元剑派两败俱伤,他们岂不是渔翁得利?”
“但没人撺掇呐,是师兄叫我们来的。”
“你他娘的是在怀疑我?”
“不是不是,师兄,我的意思是——说不定这老小子的话有诈,想蒙骗过关。”
“就算他想骗,我们现在能有什么办法。那个油头粉面才入元婴,我们那么多人连在他手里也讨不着好,还被偷到了招式,何况他还厚颜无耻搬来那么多救兵——嘶——那个黑衣的好像是他们首席服——”
领头哥不动声色地在一群低着头的兄弟里抬起头,飞速朝这里看了好几眼。
齐舒玉很想给他一个英雄惜英雄的微笑来着。
领头哥又低下了头。
“娘的这烟实在太大了。不过我肯定没看错,他旁边就是云岁鸿。”
倒抽凉气的声音瞬间此起彼伏,
听得人门牙冷冷的。
“那怎么办,师兄,这仇不报了?”
“不可能!小张的死不能算了!师叔师娘对我们多好。”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响起。
“师叔师娘,我对不起师弟!”
“是我们!我们都该回去给师叔师娘磕头——”
“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等抓住凶手,一定要带着凶手的头去给师弟当作赔礼!”
“没错!”
“好!就这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师兄?”
“都听我的,我们现在必须步步为营。先回去商量对策,等论道大会之后再让真相浮出水面。”
“好的!师兄!”
领头哥鼻翼翕动着直起身来,顶天立地道:“我们只想为师弟报仇,不会纵容凶手,也不会牵连无辜——若你们与我师弟之死脱不了干系,我们绝不轻饶!后会有期!”
他一挥手,
一帮人就乌泱泱跟着走了。
直到看不见他们人影,周长明能自力更生地晃悠起来后,齐舒玉才终于得以动弹。
那三个冷心冷肺的老爷们一声不吭,装柱子装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自己的冷血无情作出检讨。
玄衣青年气不过意。
“那就是我的剑,为什么不跟人家解释清楚,以后搞出误会来怎么办。”
这种把戏在网文里可不要太多,
有嘴不说的主角都会倒霉的!
周长明也是眼睛有点红,不过垂着头,在白渊和傅绍归面前屁都不敢放。
一把剑凭空掉落在地上。
申墨托举着上官玲珑这么长时间,连手都没抖一下:“今日起,这才是你的剑。”
齐舒玉仅看一眼,
就被点炸了。
“这他妈是外门的破剑,后天论道大会上我用这个还怎么赢?!”
小小的身子气定神闲地掀起眼睫,眼底一片凉意。
他笃定道。
“你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