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她素白的丧衣上,折出细碎的银光。她颤抖的手将白绫挂上房梁,系好绳后,准备把头放上去。恰恰此时,感觉不对的季羽烟破门而入,见此场景,连忙喊人来,好几个人死死攥住她的身躯,羽烟大喊着:“御兰!御兰!你别这样,你若去了,孩子们怎么办?”
御兰好不容易被救下来,又是失声痛哭。
连忙赶过来的大公主玉端蹙眉,她失去过丈夫,看见自己的小妹也遭遇此事,不免想起了王驸马,心痛得直是晕厥过去。羽烟心慌,连忙叫最近的蕴香把大公主送回。
虞人原本是被羽烟安排去安抚安妍和晗晗,却发觉晗晗一直哭闹,而安妍总是不安心着走来走去。虞人听命不敢让孩子去见御兰,御兰心底痛,哪里还能让孩子再去闹她。此时御兰见得到的就是羽烟了。
“姐姐,我苦,我心底很苦……”御兰心痛,就算呕出血也要哭。
“你心苦,我心又何尝不是?我看你身形憔悴,恨不得从我身上割下来几块肉给你。”羽烟紧紧抱着御兰,拿素绢给御兰擦着:“大姐不也活得好,妹妹,你何苦这样呢!”
御兰哭,她不停不停哭,一想到没了白寒,她感觉整个世界天都塌下来了。
此时的季皇听闻御兰想为驸马陪葬,心痛不已,御兰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啊!他拍案而起,眼中尽是血丝,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他下令道:“传令三军,踏平宸国!”
铁骑踏碎山河,硝烟弥漫边境,季国与宸国陷入混战。两国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
两个月以来,战场后方的隐秘山谷中,萧黛水正为昏迷的翡令肆换药。令肆的伤口深可见骨,高烧不退,却在呓语中反复呢喃:“御兰……护好……”
“你这混小子,真够重情重义。”临连也是头痛不已。
“好在他捡回了一条命,烧也退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身子恐怕得养着。”黛水见自己夫君愁眉不展的模样,也是轻叹,又不免有些疑惑:“后面是怎么把他救回来的?”
“是你哥救的人,他从庄子的正门进来,也就是从里面走出暗道,趁着视线不明,把五弟带走了,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临连回头,慢条斯理着倒了一杯茶,然后给黛水递来:“一切都值得,只要五弟没有死,我们就有机会。”
“也是,翡国太子爷命硬着呢。”黛水笑着接过了茶。
数月后,两国战火未熄,新的势力如惊雷般崛起。
有人以宁州、北塞为根基,自立为“宁王”,这宁王并非宁侯,却自诩是宁侯的外孙,合法继承了他的封地,并且偷偷接走了宁侯回他的封地。此外,宁王还和季国并驾齐驱,吞下了宸国好几座城池。
此时的季皇大惊失色,他对宸国的狡猾卑劣感到苦恼,对宁州和边塞自立的情况感到不满,就在他想着怎么对付这个第三势力的时候,却没想到,宁王竟把一封烫金婚书送往季国的皇宫。
婚书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叫人看得心惊胆颤。
这宁王,竟要求娶他的小女儿,季御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