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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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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他喜欢这些东西吗,杨大顺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兔子和图画书,怎么和老板说得不太一样。

他摸不着头脑,往许听榆那边走,还没走到门边就被往里刮得冷风,冻得打了个寒颤。

但看着许听榆不怕冷似的,还挺伤心的背影,他忽然就明白了,比起那些玩具……

他蹲在没被打开的另外一扇门后,问:“你更喜欢老板吗。”

许听榆睫毛闪动了两下,抠着手指继续看着外面,点了点头。

但是老板他现在走了,明知道他一整天都不会回来,还要在这里等着吗。

杨大顺记得他小时候,别说等人了,一家人合伙把他摁在桌子上写作业,都定不了多久时间,一天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应该是很漫长,很漫长。

可他看着许听榆执着盯着外面的侧脸,慢慢就意识到了,他这还不是一般的依赖他,甚至是依赖过了头,宁愿承受难熬的时间一直等,也不想错过他回来的第一面。

他有些瞠目结舌,说:“再喜欢黏这么厉害也不对,你长大了怎么办。”

许听榆扭头看他,比划了几下,杨大顺大概知道他不会说话,他跑到柜台前,找了一支笔和一个废旧纸板,拿给许听榆,坐在了他对面的地上。

看他一笔一划的写着,“为什么长大不能。”

杨大顺挠着头,想想怎么和他解释,说:“长大了就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你要上学?工作?老板到那时候生意做好了,有钱以后应该也会结婚娶媳妇,生个孩子,组建自己的家庭了吧。”

“你到时候也不会想,天天都和他待在一块的。”

许听榆立即写着,“我长大,不会和哥哥分开。”

他笑他小孩子思想,太过于天真,说:“没有人能一直不分开,你难道长大了,还要整天赖在他的家里?”

许听榆有些着急的写着,把纸板举起来,“不行吗。”

杨大顺想他在老家工地休息的时候,还没跑回去在他妈面前转悠几圈,就被骂着还不如不回来,说:“无论是谁,都会烦的吧。”

许听榆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瞬间在眼眶打着转。

他生气的把纸板和笔丢在地上,才不会,不是的,哥哥一定不会烦他。

杨大顺看他扭脸转到了另外一边,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他,他想着总不能让老板回来,就看到他一直等在门口的模样,还是得拿别的东西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在纸上画着五子棋,拿到许听榆的眼下,说:“你玩过这个吗,这个很好玩的,我教你。”

但许听榆不仅不理他,还寸步不离守在门口。

他要向杨大顺证明,哥哥不会烦他,也不会和他分开。

晚上一等到梁淮青回来,他就跑了出去。

“吃过饭了吗。”梁淮青把车子扎在门口,牵着许听榆伸来的手,带进店里,说:“手怎么那么凉。”

杨大顺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他一整天都蹲在门口,一定要在那等你,中午和晚上的饭都没吃几口。”

梁淮青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下,盯着眼前的许听榆,说:“不是说了我晚上就回来,为什么不好好吃饭,许听榆。”

许听榆听着耳边的质问,他低埋着头,缩了下被牵着的手指。

杨大顺感受着这略显严肃的气氛,忙说:“没事,老板,你放心出去,我接下来一定能顺利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好好吃饭!”

他把这当成了工作需要完成的第一项艰巨任务,不管后面几天,许听榆怎么蹲在门口不理他,他一会拿出几个石子,在他面前教他抓着玩,一会省下饭钱,买肥皂泡泡递到他的手边。

终于在第三天,他把一个弹珠弹到了许听榆的手边,许听榆不再只是看着他玩,他看着墙上的时针,然后手指慢慢靠近那颗弹珠,在门边和他玩了一会。

自那天后,杨大顺就发现了许听榆变得比前几天要听话得多,不仅剩饭留的少了,每天都还会和他玩得越来越开心。

虽然他每次总是在晚上才加入他的游戏,还要时不时盯向墙上的时针,让他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但看着他在柜台边折个纸,都意外捧场的许听榆,杨大顺转眼就把那些奇怪的念头抛在脑后。

“四个角写上东南西北,侧角写动物。”杨大顺趴那把字都写好,催着说:“你快写东南西北各几下。”

他说完,刚按照许听榆写下的数字开始折动纸,就看见梁淮青回来了。

不等梁淮青问,他开口就说:“许听榆今天也很听话,中午和晚饭都吃了不少,也没去门边等多久了。”

许听榆听到杨大顺说的话,正要下凳子跑去梁淮青那边的脚,碰到了地面,又再次缩了回去,专心看着杨大顺手里的折纸,跟着他数数。

梁淮青嗯了声,去了后面拿干毛巾擦着衣服上淋的小雨,他倒了杯热水,站在隔间门边,看着两人。

杨大顺忙里抬头,问:“对了老板,茶叶今天还没找到吗?”他说着,数到了许听榆说的数字,盯着上面的字,冲许听榆笑着说:“你是小猫,上次数的我是小狮子,看看下次是什么,你快点再写一个!”

他这一个星期去的茶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卖出去了,只要他去问,都说被人提前定下了。

他明天不打算再去那边周围的茶山,而是去距离三十多公里的茶港看看,那边大多和茶厂茶企都有长期合作,不一定能找到。

但梁淮青吹了茶杯里的热水,眼睛看着得到折纸出来的结果,在杨大顺旁边笑得开怀的许听榆,没有说话。

“哇,这次是小狗,快快,还有好几个没翻到,赶紧写下一个!”

梁淮青把热茶端在嘴边,看着被杨大顺拱着肩膀,笑着趴在桌上写数字的许听榆,移开了眼。

“这次再看看,会不会出来你喜欢的小兔子!”

许听榆期待的跪趴在凳子上,开心地发出一声,“嗯!”

梁淮青听着,捏着茶缸把手,抿了几口茶,说:“许听榆,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茶港。”

“啊?”杨大顺正在忙着翻纸,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看着这会外面都下大的雨,说:“刚下过雨,明天山区的路都是泥巴,不小心就会陷进去,老板你带着许听榆更不好走吧。”

梁淮青说出来后,本想着还是他自己去,但看到许听榆听见他的话,上一刻还高兴的直接从凳子上冲到了他的面前,点着头。

下一刻,许听榆就低下头,牙齿抿咬着下唇,故作没事的抓住了柜台边沿。

梁淮青把茶杯放在柜台上,压了下眉弯,说:“风吹一夜就干了,那边小路多。”

许听榆跟着梁淮青在茶港跑了一上午,中午他坐在自行车后座,刚啃着梁淮青递来的凉包子,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大爷,在淤泥地里来回晃悠。

他用手扯了扯梁淮青的衣服,往那边指着。

梁淮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需要帮忙吗。”

说完,他等了会,看那个带着斗笠的大爷好像没听见一样,不说话也不抬头,依旧在两只手卡着腿,闷头左右拔着陷进泥里的脚。

他看了眼疑惑的许听榆,继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说:“他可能在里面游泳。”

朱大爷一听他这凉飕飕的一句,气炸了,骂骂咧咧指着他们,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在泥里游泳!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我这是陷泥里了,要帮忙就赶紧来帮忙,在那废什么话!不帮忙就走!”

梁淮青皱眉看了他一眼,朱大爷见他还真转身就走,气呼呼的说:“帮忙,赶紧把我拉出来!”

许听榆下去帮着梁淮青,好不容易把他拉了出来,但看朱大爷出来以后,弯腰把泥里的鞋子拔找出来,提上就一句话不说的扭脸就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许听榆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被吓得往梁淮青的腿边躲了下。

梁淮青两手抱他上了后车座,说:“不管他。”

他推着许听榆,走过了环状盘旋的山石地,往层层覆盖着绿油油茶树的高山深处走,到了茶山较为平坦的地方,看到迎面从山里边下来的两个带着斗笠妇女。

他停下问:“你好,我问一下这周边还有没有,没被茶厂采购的茶园。”

年纪稍大的妇女停下来,说:“我们这边都是和茶企长期合作,整座山基本没有没签合同的茶园。”

她旁边年轻的女人,想了会,接下话,说:“我记得是有一个,但有倒是有,那个老头子脾气古怪,以前有商人去他家收购,他都给打走的,他脑袋有点毛病,不一定会卖给你。”

“谁脑袋有毛病?!”朱大爷刚到拐个弯到家门口,就听见那两个嘴碎的妇女,他斗笠都没摘,指着她们骂着。

“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为了赚钱,把我们Y市,上千年的茶叶文化都给毁了的人,你们脑袋才有毛病!”

“整天跟着科学,好好几千年的本地茶种不搞,专门引入外来品种,往茶树上接什么新品种,搞得茶不是茶,树不是树,还往上边打农药,弄化肥,你们是给人喝农药,还是喝茶!?”

“你跟我呛什么呛!”年轻女人早就忍他很久了,踮脚和他对骂着,“引进大白茶,选育杂交,那是政府为了提高产量,造福茶农的决定,你要和我争什么争!有本事你家一辈子也别搞外来品种,就守着那几十亩旱茶去!”

年纪稍大的妇女赶紧拉着她说:“你少说两句。”

她一下别开她的胳膊,说:“本来就是,全茶区就他一个人反对,我也没看他家的茶叶卖出去!”

“我不像你们这些没底线的人,为了赚钱,把传承传统文化的责任和使命,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朱大爷看着她们的嘴脸,气得拿起地上的石子就冲她们砸过去。

“我做了几十年茶,也守那么久了,卖不出去那是我不想卖,卖给不识货的商人,我宁愿茶叶都烂在地里,我守一辈子,我也乐意!”

年轻女人没想到他还敢砸人,躲着落到脚边的石子,骂着:“这老头子疯了!”

年纪大的女人朝梁淮青点了下头,赶紧拉着她走,说:“都说了你不要和他争,那么大年纪了,赶紧走。”

一辈子……许听榆盯着朱大爷激动到胀红的脸,从后车座慢慢下来,站到了梁淮青的身边,默默拉上了他的手指。

苗大娘听着外边的声音,就知道这老头子又和人吵起来了,她跑出来,指着他说:“你就是个种茶叶的,小时候跟你师父学十几年手艺,你有什么责任使命,整天梦想理想,发扬光大的!那Y市的茶叶文化用得着你去操心,你去说?”

“我看你茶叶再不卖,饭都快吃不起了,你还要什么责任使命!”

梁淮青被他们咋咋呼呼,吵得耳朵疼,他把车子推到茶园边,和苗大娘说:“我能进去看看吗。”

朱大爷立即瞪着眼,“不让看!”

“你敢!”苗大娘叉着腰指着他,笑着把梁淮青请进来,说:“他敢不让看,来,快进来,快进来。”

她把两人带到炒茶坊那边,走的时候连指带点的和朱大爷,说:“你给我好好招待,听到没有!”

朱大爷憋闷的打开茶叶柜子,看着里面的几个不同包装,他斜眼往后边看看,随便抓了几把茶叶泡进杯子里,放在桌上。

随后他搬了个凳子,坐在门边点着旱烟,就是不带梁淮青往茶园去。

梁淮青也不催他,他拉着许听榆在桌前坐下,慢慢吹着茶叶变温,尝了一口,又抿回去半口,说:“这是陈茶。”

朱大爷眼睛一亮,舌头一尝就能尝出来,说明这是个懂茶的人。

他抽着旱烟往里瞧着,虽然高兴,但现在的商人卖茶都喜欢往自己身上贴金,外面装装懂行。

他嘬吸了几口烟,问:“你说说,这是几年,什么时候的茶。”

“三年。”梁淮青抿了很小的一口,不是明前夏茶的味道,“白露茶。”

还是品质最差的那一批,口感偏淡,回甘也很淡。

他盯着茶缸里的绿色叶片,粗壮,不是毛尖典型的细小针形,叶片虽然是一叶一芽,但上面附着的除了茶豪多,口感基本没什么香味,汤色很混,被放得几乎不能喝了。

梁淮青前后一想,看向朱大爷,说:“你说的外来品种茶?”

“好小子!你还真懂。”

朱大爷当即乐得从凳子站了起来,他拿着烟筒边抽着,边踱步到桌边,绕圈打量着梁淮青,眼睛看到了他手指上的老茧。

他喜得眉毛都上扬着,翻开他的手掌,说:“好小子,你真是懂行的人,你这是会做茶吧!”

他啧着,又叹着说:“这手上的痕迹,得有至少十年的心血,你这小子还真能忍!”

“好好好。”他说话左一句右一句,完全在自言自语,念念叨叨的,也没想听谁能接下他的话。

他又忽然激动的把旱烟放在桌上,磕得啪嗒一声响,也没管,就跑去外边拿来竹筐,给梁淮青一个,说:“走,我带你去看茶园,采茶去,咱们各自在里边挑地方采,谁都不许看谁采出什么样的茶叶。”

“你采回来,就在这做茶给我看看,和我比划两下,要是让我满意了,别说茶叶卖给你了,我还有个拿手绝活,我都能告诉你!”

苗大娘生怕朱大爷脾气上来了,连茶都不给客人倒,她端着两杯热茶,正往这边走,迎面就看见刚才还互不待见的两人,各自手里提着一个竹筐,上了茶山。

一老一少跟着去了,也就算了,怎么后边还跟个小的,也往那边跑去了。

苗大娘呆呆地看着他们,说:“都疯了,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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