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愣住了。
他还想要雄虫的什么?
他坐在办公桌上,手不自觉地就翻出了之前找过的雄虫的资料。
一目十行地看过早已烂熟于心的文字,他点开雄虫全身像的大图。
乌黑的发。
他知道他的头发有多软。意乱情迷之时,他曾多次忍不住抓住他的头发抵达极乐。
当他撞击他时,汗水遍布他的额头和脖颈,总有几缕被沾湿的乌发黏黏糊糊地贴在他的身上。而他自己就像个瘾君子,即使双手都被雄虫按住,还是控制不住地伸长脖子去吻那些被雄虫的汗水沾湿的发尾。
嘴里是雄虫咸腥的汗味,鼻子闻到的是雄虫令人目眩神迷,红酒味的信息素;他拥着他,浑身的触觉感觉到的是雄虫有力的臂膀和宽阔的胸膛。
黑曜石般的眼。
他的刘海其实有些长了,有时候会挡住他的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看不清他埋藏于眼底的淡漠。
可是他知道。
于是他强迫他吻自己的时候睁开眼睛直视自己。每当这个时候,雄虫眼里的冷漠才会有些许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情.欲与不知所措。于是他就会满意地与雄虫深吻,仿佛这是给他的奖励。
有些干的薄唇。
雄虫的唇一直都有些干,即使他每天都喝很多水,时不时还会涂润唇的产品,但那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加上他自己原本就喜欢咬死皮,所以他的唇瓣上总是有些破皮。
而他们接吻时,总是吻着吻着就开始侵.犯对方的唇舌,似乎都想把对方吞吃入腹。一吻下来,总能尝到雄虫唇上的血腥味。
而他会一点一点地舔干净。
大而突出的喉结。
当雄虫动情时,这块喉结便会不断地上下滚动。而他会顺着雄虫的唇一路往下吻,每每经过这里,总是又亲又咬,甚至含在嘴里阻止它动。
而雄虫会不自觉地昂起头,汗水慢慢划过他的下颌,再被他慢悠悠地舔干净。
深而线条明晰的锁骨。
……
感受到熟悉的冲动,休斯不得不打住。
他双手捂住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电花火石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身下的冲动久久不消,他不得不进入办公室里的浴室手动解决。
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地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以往能倾注百分百注意力的文件,他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心里好不容易压制住的邪火又飞速冒了出来。
枯坐了一阵,他终于关掉了文件,大跨步地走出办公室,一路衣摆带风地出了军部大楼,直奔自己的飞行器。
兢兢业业的休斯少将有生以来第一次早退。
他坐进驾驶位,飞行器里的智脑问他要去哪里。
他利落地系好安全带,闻言沉默了。
他要去哪里?
许久没得到答案,智脑又调大音量重复了一遍。
“请告诉我您的目的地。”
休斯还是没说话。
他望向天边。
不知何时,竟已近黄昏了。
其实他没有欣赏天景的习惯。往日里他下班时落日早已尘埃落定,早晨即使有时因为任务能赶上日出,也不会特意去看。
可是雄虫有这个习惯。
他甚至会在两人疯狂一夜后把他叫起来看日出。
一开始他不理解,可后来看到金色的太阳在升起的瞬间,第一缕日光穿过云彩,穿过窗户,照在雄虫的身上。
那一刻他全身都金光灿灿的。日光模糊了他的轮廓,为他整个人都添上了神圣与庄严的色彩。像是古地球文学里下凡的仙人,悲悯却又无情。
可仙人猝然转过头,看向他的眼满是笑意。
不掺杂任何,只是静静地对他笑。
他想,他真的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