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米尔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无趣的人。
他从小到大其实都很少有什么大的情感波动。也许小时候是有过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越来越少了。
与其挂钩的还有他的物欲。能拥有最好,不能也无所谓,他也不是非要不可。有时候,即使他一时冲动花大价钱买下了比较昂贵的物品或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去做某件事,他也会很快感到厌倦并产生质疑。
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想,有必要吗?一定要吗?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心理是否正常,反正他就这样也安安稳稳地活了这么多年,有问题也好,没问题也罢。
反正死不了。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自毁倾向。但要说有多少积极向上,好好活的想法,好像也没有。
膝盖顶着胸口,感受着心跳渐渐平息,他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吐出。
他告诉自己,这很正常。
只是因为他很少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才会反应这么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正常的。
虽然请了假,但家里也没什么事,休斯便驾着飞行器直接去了军部。
这段时间因为精神海的原因推掉了一些公务,但还有些没有处理。
办公室内的智脑突然出声:“法兰德少将来访,是否准入?”
休斯淡淡地说:“准。”
门自动打开,一只金发碧眼的雌虫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脸上挂起猥琐的笑。
“那香水用起来怎么样?得手了吗?”他笑得老奸巨猾,“那位阁下可是军部一枝花,不知道看起来好看,用起来中不中啊?”
他起身,近距离靠近休斯,然后动动鼻子猛地嗅了一下。
“你身上可是还有他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呢。”
休斯勾唇,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悠悠地答道:“和看起来一样呢。”
他抬起视线,与法兰德充满八卦欲的眼神对上,然后继续慢悠悠地开口:
“有点猛呢。”
法兰德大笑了几声,大手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几下。
“那你可得抓住机会,多和他睡几次。A级的阁下呢……啧啧啧。”
他话锋一转:“不过那些老家伙……还是得小心,我这两天已经抓到了几个做小动作的了。”
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一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儿,心眼也就那么点了。”
“还是小心为上吧”,休斯说道,“他们毕竟年纪大了,花样儿玩得比我们多。”
“也是”,法兰德说,“开战在即,能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就如法兰德所说,战争即将开始了。
虫族与蜂族积怨已久,经过数年大大小小的摩擦,终于演变出了无法避免的战争。
因为这场战争直接关系到两族的领土纷争与尊严,虫族这边非常重视。将士们个个都摩拳擦掌,期望能赚取军功一飞冲天。
包括休斯。
两人在那方面非常合拍,加上休斯表达了希望早日康复的诉求,卡兹米尔对于少将的深度抚慰由原本的三天一次演变成两天一次。
有时候两人对视一眼,感觉上来了,一天都能有两次。
法兰德每次看到休斯,都要调侃一句他身上雄虫的味道真大,休斯也只是一笑而过。
精神海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每天再处理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小动作,看那些老东西咬牙切齿还不得不对他以礼相待,真的挺爽的。
除了……
雄虫确实如他所说,一心一意为他治疗,他也坚持按照最初说好的给予酬劳。
两人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纷争,感情上的……同样也没有。
休斯觉得自己不该感到不快。
这样已经比他最初预想的好太多了。他不需要搭上自己的婚姻,只需要金钱,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雌虫穷尽一生都渴望解决的问题。
可为什么他还会感到烦闷?
该说人的本质就是贪婪么。
休斯想,这就是既要又要么?他既想要雄虫的治疗,又想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