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莘夏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去享受自己命运。
她抽完手里烟,看了眼手机,再无任何短信。
“太晚了,回去吧!”
晚霞的出现,让张芒已经意识到对方不会再联系自己,尤为是在听完莘夏那番话后,自己更不打算再坐下去。
很快起身的张芒却被莘夏用命令的口吻叫住了。
“你在等谁?张芒。”
“不知道。”
“拿来!”
或出于本能反应,张芒没有犹豫,直接将手机递给莘夏。这个时刻无论对方是谁,都可以印证她之前的种种猜想。
莘夏从手机找到那个陌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并没有很快接通,在嘟声快要结束时才传来那个男人熟悉的声音。
“小叔叔的手伸得太长,可不是一件好事。”
张芒只是撇了眼莘夏一副悠闲的样子,便独自走到车旁等待。
张芒对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兴趣。
毕竟今日目的,她早已达成。
她想了很久,与其这样在暗地里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把一切搬到台面上,还省了她不少麻烦。
等莘夏那边结束通话才回到车上。
回去的路上,张芒虽一如既往的沉默,但莘夏感觉到张芒的心情远没有出门时要好,本就是意料之内的。
他未去理会张芒,而是对着正在开车的一伏说道。
“晚上叫程辰来家里吃个便饭,我有事找他。”
是真的单纯有事商量,还是另有企图。
抛去其他因素,张芒确实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他。
回到家中,装修师傅已经将礼堂修缮完好。
张芒下车后没有进屋,而是独自朝礼堂的方向走去。
她走进礼堂,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看向空无一人的礼堂,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离开前的位置。
她望得出神,礼堂的中央还放映着某部经典外国老电影,
没有人打扰她,她完全可以冷静思考下午莘夏的那番话。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是弃子?
所以到底是谁杀的她父母?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疑问,却找不到答案。
她虽与母亲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坚信自己母亲绝对不是莘夏口中的那种人,更绝不可能做出那种道德败坏的事。
算一算时间,那时莘夏没有很大,自己又已然出生,根本没有道理去与一个比自己要小的陌生男人……
没有回忆完的过往又代表着什么?
她不敢向莘夏打听事情的真伪,她害怕那个选项是最糟糕的,自己又该如何。
或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当时处于被迫状态,不得已情况下才会变成这般。
她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她每多想一分,便多一分害怕。
以至于她会联想到,自己与莘夏之前那些亲密接触都感到恶心犯呕。
起初,她也只是试着想看看能不能从莘夏那里打听些什么,却不想,莘夏倒是毫不忌讳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莘夏望着张芒远去的背影,眼神却流露出淡淡忧伤
他回到书房。
守在一旁的一伏迟迟未离开,似乎有话要说。
他看向莘夏埋头在写着什么,一言未发的样子,欲忍不住询问,却被莘夏抢先一步开口。
“今年拍卖会帮我推了吧,准备些礼送过去。”
“是。”
“礼不白送,告诉他,我们敬爱的津川市前市长的女婿可是要参与一次。”
像高家那个阶层的人从来没有机会去这种地方,无非是前面的人在催促着那个背后的人走快些。
临行前,一伏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白先生,下午在咖啡厅门口,为什么要告诉张芒小姐那些事?”
可这些话完全没有引起莘夏反应,连一个手上的停顿都不曾有过,他也只好作罢准备离开。
只是在他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莘夏才突然开口。
“我只是将她想听到的告诉了她。”
“万一,错了呢?”
是啊,万一全错了呢?
过了许久,莘夏才冷静做出回应。
“她能够利用我去解决自己的麻烦,足以证明她不蠢。至于对错,也没有多么重要。”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将那晚事做了了结。
门被紧闭后,莘夏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早已无心动笔,佯装镇定的样子丑陋至极。
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纸上,潦草写下的无数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