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实在是不能共鸣某些富家小孩在网上说:“我不需要很多钱,我需要很多爱。”
她不需要很多爱,她只需要很多钱。
车子拐进了别墅区,在其中一栋门前停下。
爸爸所居住的别墅区远离市区,刚进入这块区域,聂雨垚明显感觉到自己立马从喧闹的街道里脱离出来,这个地方安静到可以让人自由地呼吸。
一路走过来,空气里充满了清新的花香,路旁的花树枝繁叶茂,有些人家的院子里种着果树,树上缀着零零散散的红色果子。
还没有下车,聂雨垚就透过车窗看见了站在大门前等候她的爸爸和为他打着太阳伞的助理,在车子停在他们面前时,爸爸原本还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取而代之的是兴高采烈,期待地伸长脖子张望。
“爸爸。”聂雨垚下了车,走到父亲面前。
“来啦,快进屋快进屋,那么热的天。”父亲一把拿过助理手里的伞,遮在聂雨垚头顶,像贴身保镖似的护送着她进门。
距离上次来这里,还是上个月。聂雨垚却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院子,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绿油油的草坪打理的很干净,花圃里的植物依旧开得鲜活。
每次她来父亲家,父亲总是会亲自在大门口等她,并且聂雨垚细心的发现,父亲家里一直都有存放着她喜欢吃的水果,还有她喜欢的花茶和牛奶。
屋里的大厅装修是妥妥的中式风,各个角落都放满了绿植,一面墙壁上完全被一副山水画遮盖住,红棕色系的家具显得屋子里十分温馨。暗橙色的落地窗帘完全敞开,午后的太阳自由地从玻璃穿梭进来,屋子里一片透亮。
聂雨垚一坐下来,保姆阿姨就走了过来,一脸歉意地对父亲说:“江董,真是不好意思,草莓冻干和玫瑰茶包已经用完了,煮不了牛奶了。”
聂雨垚不想麻烦别人,连忙摆手:“没关系,帮我拿一瓶冰的椰奶就行,谢谢阿姨。”
保姆阿姨下意识看了一眼江宜顺的反应,江宜顺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责怪她,而是点点头,面带微笑地对她说:“把切好的水果也从冰箱里拿出来吧。”
“好的江董。”
聂雨垚抬眼,望着保姆离去的身影走神。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她知道聂若琪对她的就是爱,父亲对她的也是爱,包括平时贱兮兮的侄子晁昱然对她的也是爱。
所以母亲真的不爱自己吗?她不敢想。
水果和椰奶已经端了上来,江宜顺替她打开了椰奶的盖子,递到她面前,语气宠溺:“上高三累不累啊,要是很辛苦的话,要多出去溜达溜达噢。”
聂雨垚回神,循声望过去,只看见一瓶结满了水珠的椰奶瓶子,还有父亲那张宠溺的脸。
她猛地回神,故作轻松地挤出个笑容,接过了椰奶:“还好,刚开学还没感觉到压力。”
“你从小就是个勤奋的孩子,但是爸爸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心轻松一些。”江宜顺的眼底浮现出一丝担忧,“下个月国庆,我去沪城出差,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玩一下?”
聂雨垚弯起嘴角笑着摇头:“不用了,我暂时不太想出远门。”
“那好吧。”江宜顺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但神情里还是难掩的激动,“看你过得幸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一涵。”
聂雨垚正垂眸专注地喝着椰奶,在江宜顺喊出那个称呼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愣怔一下。
江一涵,这是她的原名。
但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名字,她觉得不好听,很老土,很大众。她甚至觉得聂若琪的原名江若琦更好听。
后面跟着母亲再嫁,两姐妹便一起随母姓,接着连名带姓地改了。
父母离婚的这十年来,只有父亲依然坚持叫她的原名。而其他亲人像是有意将这个名字永久封存一样,只喊她的新名字。
“幸福,幸福。”聂雨垚端着椰奶,点点头,成功让父亲觉得自己笑起来非常灿烂。
她幸福吗?
幸福是什么?
她认为自己从不曾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