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我还有耐心，我愿意教教你，亲吻是用嘴巴来进行的，给你一次试玩机会，如果让我觉得没那么有意思，我可能会割掉你的舌头。”他笑着说完，对着程禹微微眯起了眼睛，下巴微仰，一副任君采劼的姿态。

……太古怪！

程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在最初的魔术师世界里，为了通关他能毫不犹豫地用亲吻祝容的方式渡气，可现在他的显然做不到。

对祝容的认知发生偏移让他心里好像生出了鬼，更别说眼前的根本算不上祝容，只是一只顶着祝容皮囊的鬼怪。

但当前游戏世界的boss机制太不讲道理，皮埃罗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无处不能，不可忤逆，只是喜欢玩游戏，且有一些很蠢的脑回路，容易忽悠。

似乎通关的要点只能放在游戏上——制造一出能让他配合又有利于自身的游戏规则。

“……谈恋爱的游戏需要循序渐进。”程禹头一次用如此虚的语气讲话，但他还是表情镇定地将之说完了，“亲吻是最后一关，而第一关是互道晚安 ，然后各自睡觉，如果你做不到，你就输掉了。”

“……一共有几关？”

“很多关，在此之前，你先把我松开，没有人会对恋人这样做。”

“你在哄骗我吗，我看起来难道很蠢？”“祝容”嗤笑出声，“我就是要亲！”

说完他直接按住程禹的头，就要霸王硬上弓。

程禹也是在紧迫中爆发出了一点力气，偏着头用自己仅剩的武器——牙齿，咬向“祝容”的耳朵。

他发誓自己用了绝对的力气，足够将祝容的耳朵咬下来的力气，但最终嘴里也只尝到一点血味儿。

但“祝容”讲话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的耳朵。

“吻我的耳朵啊，也能接受吧……”那声音说，“不过，下次我要别的地方……”

程禹的意识稍微迷离，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在重新平躺回床上，身上的束缚消失，后背踏实地接触到了床板。

不过他也不确定这一切是否真实发生，因为眼睛渐渐睁不开了。

最后时刻他恍惚想起民间传说中所说的舌尖血可以破除孽障，原来别人的耳尖血也同样可以。

……

“铃铃——铃铃——”

手机原始的闹钟声宣告着普通的一天的开始。

程禹掀开眼皮的同时也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

他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宿舍完好无损的门，于是默默松了口气，昨晚的全程都是幻觉，就意味着迫不得已的亲密接触也同样是。

宿舍里的其余三人都还躺在床上，手机的主人李喆阳迷糊地关上了闹铃，眼睛都没睁。

他上铺的庄炎默默翻了个身，捞起毛毯盖住了肩膀。

而睡在他正下铺的祝容，程禹并不能看到他此刻的样子，但却听到了一道出自于他的抽气声。

“嘶……”

声音的产生好像是因为疼痛，程禹心中不禁一紧。

这份不妙的猜测刚生出来，就被确凿——只听祝容直接道：“擦，寝室里有老鼠，我耳朵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