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兆西连忙跟过去,前方人影一闪,安全出口的门发出砰的声响。
姜兆西跟进去,门再次轻轻的砰一声关上。
严格来说,姜兆西和费成曜接触的并不多,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人现在的样子。
过往的斯文儒雅成竹在胸都被撕了下来。整个人半弓着背靠在墙上,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是颓丧。
“费先生,您没事吧。”
“这个,这个医生好像脾气不太好。”
“我们可以投诉他……。”
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有起到作用。
“西西,我没有把阮阮带好是吗?”
平时矜贵高大的男人,现在耷拉着脑袋像挫败求安慰的大狗。
“您已经做的很好啦。”姜兆西好像有一股魔力,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让人听起来很熨帖。
“西西,可以抱一下吗?就像抱阮阮那样”,男人抬眼看过来,目光楚楚可怜。
“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姜兆西几秒的愣神,就被人拉住了手臂轻轻一扯,有力的手臂环上腰间,大狗头搭在了肩膀上。
“我想查出哥嫂的死因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想替我大哥控制好费氏,我想照顾好阮阮,一年了,我都没有做到。”
“西西,我是个废物。”
伴随着说话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环在后腰和后背的手臂越箍越紧,姜兆西被迫微扬起头来:“费先生,其他的我不懂,但是照顾小孩是个长期的事情,阮阮不会因为这一年就变成坏孩子。”
“而且,我很确定,阮阮真的是很好的孩子,他虽然年纪小但很懂得爱,只是还不能完全把握好分寸。”
“您也是很好的人,您对阮阮、德叔他们还有我都很好。”
“也许有一些暂时无法改变的事情,但不是您的问题。”
我们家小崽子说的没错,西西是清甜的,费成曜顺着清甜的香气又往前蹭一蹭,鼻尖就触碰到了姜兆西脖颈的皮肤。
姜兆西轻颤一下。
原本埋在人肩上颓丧的脸浮出一抹笑来。
感受到人把手放在自己的腰侧推拒的动作,费成曜恋恋不舍的松开、后退,见好就收。
“西西觉得我和阮阮都很好吗?”
“当然。”
费成曜:“谢谢,抱歉,是我唐突了。”
“没有照顾好阮阮是我不能承受的。”
姜兆西试探:“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医生?”
“那倒不用,唐医生是我大哥的挚交好友,他把我和阮阮都当自己人才会这样。”
“我大哥刚出事的时候,他看到我脸上都写着为什么出事的是我大哥不是我。”
姜兆西微讶:“这样给阮阮做诊断真的没关系吗?”
费成曜抚平微皱的西装外套:“没事,走吧,他专业很厉害的。”
两人再回来又等了一会儿,阮阮终于做完了所有的检查和评测,于是两位大人又被双双传唤至诊室。
之后就是诊断结果,因为小小年纪痛失双亲,存在一定程度的情感困扰问题,但孩子本身拥有一定的矫正能力,总体并不严重,但是某些行为和认知需要关注。
所以建议家长充分陪伴,给到充足的爱,同时关注行为和认知的发展,定期来做测评。
给完诊断结果和建议的唐医生嫌弃的看一眼费成曜,目光转向姜兆西:“小姜多陪陪孩子吧。”
并没有意识到称呼变化的姜兆西对阮阮的事一向很上心,他当然答应。
两人出来与阮阮汇合,中途费成曜借口又折返回诊室。
费成曜:“小姜是怎么回事?”
唐医生看他折返回来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从你青春期开始我就是你的心理医生,你那点心思我能看不懂?”
费成曜五马金刀的坐在诊室的凳子上,原形毕露:“既然叫了小姜,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好?”
唐医生:“是个好孩子,关键能控制住你。”
费成曜挑眉,狂妄又帅气:“时机到了请你喝喜酒。”
把手里的病历本推到一边,唐医生起身接水泡茶:“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只是时机还不到。”
已经喝上枸杞水的唐医生心里冷笑:人家可是对你没什么意思,以后有机会欣赏浪荡纨绔滑铁卢了。
“你以后别在他面前对我那么凶。”
唐医生姜还是老的辣:“我不凶,你苦肉计怎么演。”
“没事赶紧滚。”
看人懒懒散散的起来走向门口,又叮嘱一句:“别总学你哥,你哥是你哥,你是你。”
费成曜:“我分得清楚。”